众目睽睽之下,膝盖落地那刹那,他简直恨不得生吃混账韩先生师徒和自己面前这个长兄,但这种情绪终究不敢流露半分。
谢樊低声下气地说:“大哥,今天事都是小弟错。是、是时……鬼迷心窍,竟会做出这样事来,现在想想,也是无地自容,请大哥原谅。”
他长这大,从来没有说过这等软话,尤其是面对还是自己直排斥兄长,简直字字艰难。自从被阴谋揭穿之后,谢樊又是慌乱又是恐惧,脸色本来直是惨白,结果说完之后,他整张脸都憋红。
好不容易说完,白亦陵却并没有叫他起来,也不说原谅,他沉吟会,心平气和地询问道:“谢三公子,你真很想当侯府世子吗?”
废话,谁不想当?!
京都是天子脚下,各方势力纠缠复杂,任何丝些微变化都有可能牵动局势改变。先前陆启对待白亦陵态度仿佛不复以往,人们还在猜测白指挥使是因为什得罪临漳王,但看现在情况,临漳王却明摆着就是在为他撑腰,可见他对于白亦陵重视。
不过想想也是,白亦陵年少有为,机警过人,前途不可限量,他地位果然还是和别人不样。这样来,刘勃存在简直就像个笑料。
当事人白亦陵自己却只是笑笑,回到席位上坐下来,内心并没有陆启期待看到感动。
永定侯府本来就直不是临漳王支持者,又是谢樊自己做错事,轻飘飘地说这两句话不会对他自己造成任何不良影响,反倒能向白亦陵示好,所以这句公道话,陆启当然会说。
生死之间走回,他早就已经看明白,王爷待人好,太廉价。
这家伙脾气,还真是每回不把人逼到没路
谢樊闯祸,又没办法收场,正是六神无主时候,被下属劝,知道没有别办法,也只好含恨听从。
韩先生首先要谢樊诚恳地给白亦陵道歉,求得他原谅,只有解决这个问题,才能向着神女祭拜赎罪,平息她愤怒。
谢樊听这个要求就忍不住深深吸口气,想到要冲着白亦陵伏低做小地认错,他简直觉得气都要喘不过来。再三警告自己要忍之后,谢樊才端出副羞愧悔恨样子,走到白亦陵面前。
他心里其实很希望白亦陵碍着名声稍微表现大度点——哪怕是做戏呢,只要他推辞下,说句不用道歉,自己就可以免去这个羞辱,可是白亦陵却只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看着谢樊走到面前。
两人之间气氛僵持片刻,然后谢樊慢慢冲着白亦陵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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