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用来剖橙子银色小刀静静地躺在地下,钝刃上沾满血。
白亦陵换个坐姿,他刚刚握过刀手没染上半点污渍,依旧白皙,搭放在深红色檀木椅扶手上,两者相互映衬,有种异样美感。
他静静地说道:“张鸣,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不喜欢别人在面前撒谎。”
张鸣打个哆嗦,头次从内心深处真切地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可怕。
他语气当中不知不觉有哀求:“白指挥使,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知道今天给你算命你或许并不爱听,但贫道都是据实而言。不过……人命数并非没有改变机会,如果白指挥使觉得不满意,可以做法,试着为你改改命……”
使倒是能想,难道你办案也都是靠这样猜出来?”
常彦博很久没见到敢跟白亦陵对刚愣头青。开始白亦陵本来是要派手底下暗桩去抓张鸣,是常彦博听说这个奇葩,自告奋勇要来围观,才主动揽这个差事。现在果然非常满足。
他笑道:“小道士,没见识就别出来露怯,永定侯府取用银票金条都可以核实查证,你要是真问心无愧,那不如去报个官试试?”
他说着作势欲走,张鸣冷汗立刻就下来,连忙道:“等等!”
白亦陵依旧客客气气:“道长有什话要说?”
白亦陵嘴角含笑地望着他,眉目如画,似乎文秀无害,但这种沉静当中却又有种泰山压顶般无竖不催气势,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战栗。
张鸣话说不下去。
白亦陵等他把嘴闭上之后,轻轻叹口气。
他说:“道长你说得对,命确实不好,不但亲缘浅薄,而且也是拜亲人所赐,从小体弱多病,据说连三十岁都活不过。”
常彦博见他说好好突然开始咒自己,皱皱眉,正想阻止,就听白亦陵
张鸣道:“、确实认识谢三公子,这银票是他给……他、他想结识,但怕这件事被易王殿下知道不大好,就、就直没有答应……所、所以他才给送钱,想讨好……啊!”
这番话说到最后,面前忽然直飞过来道银光,张鸣下意识地侧头,银光从他脑袋侧划过去,将他耳朵上划个大口子。
张鸣只觉得耳朵凉,随即剧痛,大惊失色之下还以为自己耳朵这是直接被消掉,立刻惨叫起来。
大半夜里,他叫这大声,整个府里却依旧静悄悄,没有惊动半个人,就像是座死宅。
连能通阴阳道士都忍不住觉得心里发毛,叫几声之后,强行逼迫自己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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