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是段从吊点滴太无聊,随口这说。
结果回家路上经过生鲜超市,他真带着言惊蛰进去,挑篮子各式各样水果。
“这个就算吧。”
见段从还看起榴莲,言惊蛰忙制止他。
那筐水果,言惊蛰削半个下午。
学生之家、家、段从家,三个家构成个稳定三角,把他框在里面,像只忙碌仓鼠,连保洁简直都没怎接。
但他很快乐。
每晚从段从那儿磨磨蹭蹭回来,想到第二天还可以见面,他就发自心底感到快乐。
其实如果只是照顾病人,陪着段从去打点滴,给他做做饭,完全不至于忙成这样。
关键就是段从总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是突发奇想要求。
段从问题,言惊蛰仍然给不出个确切答复。
养个小孩不是供他读书读到大就算任务完成,言惊蛰明白这是辈子事,这是个令人无望事实,两人心里都清楚,但谁都没说透。
段从只表示他可以等,这份态度让言惊蛰无法再伪装平静——他无法否认为这样份等待感到动容,尽管这份动容里夹杂着同样份量茫然和惶恐。
夜未眠,最终在晨曦透过窗帘时,言惊蛰做个决定。
他不想逃避,也不想去想段从应该和更优秀人在起。既然他舍不得段从,段从现在对他也还有感情,那他想试着用自己方式,在段从身边留久点。
他索性做个果盘,每样都没敢弄多,只切半,剩下半
比如那晚吃兔子苹果后,转天他问言惊蛰,是不是也能削梨子兔子,芒果兔子,或者杨桃兔子。
言惊蛰想想:“梨子可以,杨桃应该也行,就是不太好看。芒果不行,皮太软,容易弄脏。”
“试试。”段从扫眼吊瓶里剩下药水,“等会儿去买水果。”
“全都买?你真想吃吗?”言惊蛰问。
段从瞥他,又把目光收回来:“废话。”
等到未来某天,段从遇到合适人,自己就彻底离开,绝对不再打扰。
从某种层面来说,这算得上言惊蛰活这些年,第次没有出于对任何人与事影响和考虑、主动做出、最自私决定。
对个常年没什自人而言,自私所带来道德谴责感是相应,可自私所带来幸福感,也是无比真实。
段从这场病断断续续生个星期,退烧之后又开始感冒,等终于好透,整个人看着都跟重获新生样。
他病星期,言惊蛰就照顾星期,除第晚带着言树苗在段从家里睡,后面几天他就三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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