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老妈听起来竟然有点儿遗憾。
跟着她话锋转,开始夸起言树苗:“不过他那个儿子是真乖,又有礼貌又白净,跟个小丫头似……也就言瘸子不会享福,这大孙子,带着多喜欢人啊。”
话里暗示段从已经听惯,他不否认也不反驳,还会跟着夸两句。
话题最终果然随着老
房子莫名租给言惊蛰这事儿,老妈专门打电话来问。
段从囫囵着给她解释,毕竟从小就认识,看他带孩子刚过来时挺困难,反正房子搁着也是搁着,干脆就租给他。
老妈对于租房子没什异议,还是埋怨段从通:“你房子住人倒是跟说声,什都不知道,冒冒失失地过去扎头,给和小言都吓跳。”
“你都多久没往那边去,也没想到。”段从笑笑。
聊几句闲嗑,问清楚言惊蛰来这边做什后,老妈语气突然悠悠地抻起来,喊他:“段从啊。”
他就是段从口中烂泥。
他应该少做些梦,本本分分地回到泥堆里。
或许是离别能激发起人心底善意,也或许是言惊蛰情绪实在太灰败空洞,姐夫看他会儿,难得没有出言讥讽,甚至补发五百块钱工资,让言惊蛰多想想孩子,没什熬不过去。
言惊蛰向姐夫道谢,然后拿着这五百块,带着言树苗去玩天,吃个大披萨,兑现先前承诺。
“爸爸,可以喊段叔叔来吗?”言树苗很高兴,还没忘之前计划,“段叔叔昨天还请吃糖球!”
“嗯?”
“你跟小言,”老妈口吻里带着试探,“没什吧?”
段从正往牙刷上挤牙膏,听到这问题,动作停顿下。
跟言惊蛰分手前,他想过很多种向老爸老妈介绍方式,如今物是人非突然听到这问话,还挺奇妙。
“抓学生谈恋爱抓敏感吧您。”段从笑笑,“哪跟哪儿啊,人孩子都有,跟能有什?”
“段叔叔没时间,他有自己生活。”言惊蛰给他擦擦嘴,不知是在对孩子还是对自己说,“别想着。”
又向便利店店长辞职,言惊蛰将卡里现金全取出来,留出路费与下个月最基本开销后,剩下正好足够还完欠宁望钱。
可惜宁望今天没在店里,言惊蛰没能跟他道别,只好把钱搁在店长那里。
回到段从房子里,言惊蛰挽起袖子,做场十分彻底大扫除,尽力清除自己住过气味与痕迹。
第二天早,言惊蛰“哒”声轻轻扣上门,带着言树苗与两箱笨重行李,无所获地离开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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