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憔悴”这种高级词汇,想半天憋出句:“你都干巴巴。”
“干巴巴”言惊蛰哭笑不得,只好撑着胳膊坐起来,吃掉言树苗给他挖来蛋羹。
这难以调整,只好苦笑着多说几句话,以示自己还正常。
除宁望,唯关心他人就只有言树苗。
“爸爸。”
言树苗趴在餐桌上吃鸡蛋羹,回头看看蜷在沙发上午睡言惊蛰,挖大勺蛋羹中间最嫩部分,举着小勺用手在勺底掇着,步三挪地来到沙发旁喊他。
“给你吃口。”
言惊蛰没睡着,只是迷糊。
这段时间以来都是这样,睡眠很浅,现实嘈乱声与梦境交织缠绕,梦见许多以前事。但梦也梦不完整,不知在哪个片段,就突然转到那天在便利店里场景,虚虚实实,教人辨不清真伪。
每觉都睡得很累,却又极容易醒。
听见言树苗喊人,他乏力地眯开眼,抬手揉揉言树苗脑门儿:“你自己吃。爸爸不饿。”
“爸爸饿。”言树苗很执拗,弯腰用脸蛋儿贴着言惊蛰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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