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顶秘洞自然不可能像是寻常去什地方游览踏青样,随随便便找个熟人带就可以进去。
哪怕景非桐之前也曾在试剑大会上夺魁,这回赢人既然是舒令嘉,那明面上当然也只有舒令嘉个人能够进入。
景非桐道:“没关系,那里禁制还拦不住。你只要进去,就能看见。”
舒令嘉听他说笃定,忽然想起自己当狐狸时候就是无论在哪里,景非桐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毕竟是碧落宫十殿主之,本事大得很。
他轻轻哼声,道:“好罢。那明天去见姜桡最后面,晚上亥时初就便进秘洞
景非桐下意识道:“笑吗?不是你在笑。”
他说完抬眼,却发现舒令嘉眸中映着自己,唇角弯弯,眉目生辉,原来真是笑。
没有意识到,只是因为自然而然地有种难以抑制喜悦萌生,新鲜如同第春雨过后,那初生青草上清凉香气,清淡而缓慢地漫溢开来,丝毫掩饰不得。
*
等到景非桐和舒令嘉总算回南泽山时,已经是后半夜。
在院子里摇椅上晒月亮。
景非桐说,他每日都活像同日,无悲无喜,无忧无怒,人生苍白如同幅没有声色画卷,悲与欢,生与死,仿佛都没有什特别意义。
可是——
舒令嘉低声道:“不是这样。”
景非桐回眸道:“嗯?”
景非桐直把舒令嘉送到他院子外面,才道:“那,回去?”
舒令嘉倒是无牵挂,转身就走,边走边背对着景非桐挥挥手。
景非桐看着他背影,尚未挪步,舒令嘉忽然又倒退两步,转回来,问道:“对,还没跟你商量,你打算什时候进秘洞,明天晚上行吗?”
景非桐道:“都可以,看你。”
舒令嘉道:“那你怎进去?”
舒令嘉道:“人活着总得有个活着样子,怎可能什都不在意呢?你也根本就不是那样人。你明明也会喜欢喝酒,也会感叹落花易谢,水流长东,爱看月亮,听到有趣事情会开怀大笑,难道这些不都是你在意事情,不都是你在人间好好地活着吗?”
他语气极是笃定,说理所当然。
景非桐才怔,想说什,却似是噎住,心中时生惑。
舒令嘉所说,点点滴滴尽是寻常事,却仿佛下子把他带入个带着烟火红尘梦里,转身望去,已是人间。
他瞧着这个人,竟时移不开眼,忽听舒令嘉道:“是和你说,所以定要好好找到根除心魔方法,听见没有?你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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