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几人,在镜雪关之役后,命运几乎都发生改变,其中最大获利者,不是拿走落英剑毓秀,也不是自此建立威望继任沈鹤尘帝位沈云央,而是——
俞音和纪飞雨对视眼,同时想到个人名字。
杨霁明。
“杨瀚死因,杨霁明知道吗?”纪飞雨忽然问。
这是个先前他们从未思考过问题,却让北逍和俞音同时皱眉。
俞音忽然道:“还有件事,得向你确认下。”
既然他能回来,决定要追究当年事情,那有东西,他就不得不和纪飞雨摊牌。
纪飞雨:“你说。”
“你应该知道大妖都有自己[天预],凤凰族虽然没落,却也算是上古大妖。”俞音道,“当初镜雪关之役后,剑阁受到不明势力攻击,你爹纪沉受伤,消息被封锁无法传出,剑阁危在旦夕,但因为你成功地赶回剑阁,才化解这场危机,但后来也……”
后来没多久,俞歌出事,纪飞雨被剑阁事情牵绊,赶回江南时,只找到俞歌用来束发红色缎带。
俞音忽然觉得后背发凉,从心底里升起股凉意。
他还记得,在临安渡雪山庄里,看见过多年前杨霁明,除却父母,与他血缘最近人,成为他幼年时期噩梦,那口装满血淋淋雪貂尸体箱子,还有院落里击打箱子沉闷声音,仅仅是旁观,都让俞音觉得毛骨悚然。
那小个孩子,如果他知道父亲死因,知道是百里家人杀自己唯亲人,知道真相被所有人起掩盖,从而在那种晦暗和屈辱生活里,度过十多年时光,那他怎可能不恨,梦蝶蛊生,混乱四起,凝风楼在场大火中化为灰烬,杨霁明在
那次镜雪关城楼上送别,成他们俩之间永别。
纪飞雨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当初剑阁遭到袭击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他无数次庆幸自己刚好赶回,又无数次后悔自己将俞歌丢在江南,也因此恨过很多人,恨南阳夏家贪婪,也恨俞音和秦霜寒没有保护好俞歌,但他最恨,还是自己。
时隔多年,他和俞音再次聚首,抛开彼此隔阂,把当年伤口撕扯开来看,才发现系列贪婪、疏忽与巧合背后,是被人精心设计局。
可凤凰,是无辜。
二十多年前,直到俞歌在那场猎凤中死去,纪飞雨才知道俞歌是凤凰,还能有谁,在这之前就识破俞歌凤凰身份,利用凤凰预知能力,让他主动离开镜雪关,又把俞歌和秦霜寒引入京诚,手促成当年惨烈三清山猎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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