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千朝痴痴地抚摸着手里
灯，仿佛那是情人面庞：
“师兄，这些年
直觉得恨你，以最严苛眼光去挑剔你，却记下
很多你说过话。难以在你身上找到让自己仇恨、厌恶地方，可你到底为什
要杀他？想忘记你，像你说那样往前走，可是看不到前面路……”
——因为没有你人生，也不再向往其他风景。
问千朝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他闭上眼睛，疲惫地将头埋在手臂上
他扑上前去，不顾双手被灼伤，试图按住法阵细密纹理，却只是徒劳。
各种迷幻光彩如同尘沙般片片散去，终究什也没有留下。
——他又失败。
问千朝用尽所有办法想要复活慕韶光，可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吃不睡，近乎癫狂，翻遍所有典籍，却连对方丝残魂痕迹都找不到。
曾经那样个让他爱也让他恨人，仿佛就这样朝之间就在世上消失。
面举动，欲走而不舍。
而另头步榭碰见人，则是问千朝。
*
自从慕韶光死后，问千朝直住在朝云峰。
步榭和慕韶光进入冰室时候，他正在慕韶光惯常读书书房里，周围是各种荧荧闪烁繁复法阵和符箓。
他们相见最后面，是在彼此决裂，他尽情地在师兄身上发泄自己恨意，以为日后要纠缠难断日子还有很长很长。
或许终有日，慕韶光会彻底放下那点容忍，像杀死他父亲样杀他，也或许是他自己最终难以忍受这样挣扎，或是恨屈服于爱，或是爱胜过恨，跟慕韶光之间彻底有个断。
问千朝唯独没有想到，切会这样戛然而止。
外面有人在传，说是慕韶光走后，他就疯，问千朝想，可能确实如此。
“师兄，记得第次学会御剑时候，你带去追逐日出，可是下雨，觉得很扫兴，便跟你说要回去。可你告诉，不管发生什，既然决定开始，就不要放弃，意外带来或许是更加意想不到风景。那天咱们看见脚下大河奔涌，雨后彩虹初霁……”
问千朝盘膝坐在中间，额头上汗水滴滴掉落下来，浑身上下衣服也已经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
他面前摆着盏灯，上面只有微弱丝火苗，不住晃动，眼看即将熄灭，问千朝忽地咬破舌尖，喷口血在上面。
连着喷几次血之后，他脸色简直苍白看不出活人模样，灯却还是熄灭。
这灯灭，法阵立时溃散。
问千朝阵绝望，失声道：“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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