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慕韶光也会有害怕东西。慕韶光害怕离别。无论要分别对象是谁。
这回,他又回穹明宗,那些外面人会不会再次消失不见?
慕韶光摊开手,这朵花飞回枝头,唯有隐隐暗香,还残存在他指间。
慕韶光轻轻抿下唇。
这样事,他刚刚会用灵力时候经常会做,那时年纪也小,傻乎乎把地上落花朵朵捡起来,重新送回到树梢上去,见它们又活过来,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过不得数日,花总是要枯。
只有太过天真人,才会固执地死守单绚烂与欢乐,抗拒枯萎与悲苦,然而岁月枯荣,从无圆满,如人生悲或欢,聚与散。
图谋大事。
虽然这内容十分荒谬,但其中关于具体计划叙述却是颇为详尽,甚至连种种细节都说十分清楚,亦不该是夹谷致能够编造出来。
慕韶光将信上种种疑点用笔勾出,从头到尾看遍之后,他随手搁下笔,却放个空,差点把笔掉在地上。
慕韶光怔下,这才想起来,原先是在唐郁那里,他右手边有处小几可以放东西,现在他自己住处,这里却是什都没有摆放。
那个瞬间,股刻骨寂静突然间袭上心头。
漫天月华,映着落花如雨,慕韶光看见自己影子投在满地花瓣间,被打乱。
切真像场梦。
而这场梦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结束,也令人油然而生种荒谬之感。
曾经步榭就是那样,与他相识,然后不见,留下他在真与幻中迷茫徘徊,多年找不到出路。
模糊记忆、混淆善恶、毫无缘由失去……这多年,他人生直仿佛活在团迷雾中,聚散得失,全然由不得自己做主。
慕韶光静静坐片刻,抬手替自己斟杯冷茶,慢慢饮得尽,而后,起身缓步踱到窗前,把推开窗子。
月光排窗而入,清华似水,人立于其中宛若披霜被雪,夜深露重,寒意湛湛。
慕韶光窗外种棵桐树,树干高大,参天而立,经年日久,这树也已经有灵性,上面花不因四季时序而开谢,而是感应着慕韶光气息,慕韶光在就盛放,慕韶光离开段时间,那花也就慢慢地枯萎。
此时慕韶光出门阵乍然回来,满树或紫或白桐花半凋半开,夜风拂过,花瓣便纷纷簌簌落下来,有朵穿过窗子,落在慕韶光衣袖上。
他伸手拈起来,花朵在他指间轻轻转,叶瓣上逐渐生出光泽,原本有些枯萎颜色仿佛活转来,款款流动着重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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