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路见星手指,说:“你不是。”
“拖累他们。”路见星说起父母,神色黯淡些。
“嗳,别想。”盛夜行说。
路见星把袜子穿又脱,脱又穿,才应声:“好。”
“妈去世得早,爸没什本事。妈家里挺有钱,走后给留套院
他深吸口气,骂自己混蛋,决定明天找顾群山学点儿净心经书背背。
路见星换完衣服,把李定西淋湿外套也晾起来,穿袜子准备上床。他站在桌子前徘徊会儿不上去,突然说:“他们,什意思。”
路见星世界里,人与人应该是互相不干扰。
他对“其他人”,天生就缺少好奇心,也不想知道对方想法……但自从遇到盛夜行,路见星发现自己感兴趣事儿件件地多起来。
“口不择言罢……”盛夜行喝口热水,“想知道野种是什?”
路见星说完,像怕盛夜行不理解似,有点儿急地补充:“雨停。”
把药盒晾干!
“行吧,”盛夜行边脱衣服边去扯干浴巾,扔给路见星,“现在已经停水,没法洗澡。你把身上擦干,再喝热水,然后上床睡觉。”
“好。”
路见星累,人也乖顺下来,接过浴巾就开始脱衣服擦身上。盛夜行却忽然跟触电似,转过身开始脱自己衣服,根本不敢去看路见星。
那句已经横冲直撞到嗓子眼“你爹”。
这时,不知道哪个宿舍小子也被吵醒,回吼:“哪儿野种大半夜喊麦啊!”
“草!”
“孙子!”
两边儿宿舍你言语,楼下还没走远张妈又折回来,板子敲到楼道里,扯嗓门儿喊:“谁不睡觉!谁不想睡觉!不想睡觉下楼放哨!大半夜斗什狠呢啊?!”
“嗯。”
“没爹没妈。”盛夜行想想,觉得乱骂那些人也挺操蛋,补句:“或者有人生没人养。”
完,说什都像在骂自己。
路见星点点头,指指自己,慢吞吞地说:“。”
盛夜行心头突然有石头压下来。
他刚刚瞅着小自闭脱到胸口,锁骨那块儿还是那白。
比市里深冬偶尔飘小雪还特白……
那些雪自己小时候玩儿闹时候吃过,冰,入口就化,绵绵,没什味道。
路见星也是冰吧?
哎,操?
顿时安静。
盛夜行听得想笑,跟着路见星上楼。
开门进宿舍,路见星第件事儿是把药拿出来放阳台上。
“路见星,”盛夜行发现小自闭举动越来越难理解,“你做什?”
“晾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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