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树叶随风飘落。
有叶旋转而下,落在刃唯鼻尖,再触碰过嘴唇,顺着下巴、锁骨擦过。
……恍惚间,刃唯又以为是垂丝海棠花。
市里丧葬市场不大,连着东北方向,就是鬼门。那片有个小社区,刃唯曾去过。
这天,他开着车,凭记忆又找到之前给成景廷买纸扎店铺。没想到每日客人流量那大,老板娘还记得他。
连带着出声,他手都在抖。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如此庄重地喊出这个名字。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午夜梦回时。
没有人回应。
“行,喝酒吧。”刃唯拿小杯出来斟满,“因为你喝酒还没能喝,所以这杯,就替你干。”说着,朝坟前拜过,刃唯将杯中梅子酒仰头而尽。
薄酒杯……祭君前。
是会到成景廷手上,还是真就化作灰烬。
入夏,新暑初临,山中温度极低,适合避暑。
刃唯以此为缘由,开车跑趟埋着成景廷第世肉身孟台山。
后山许久没有人来过,刃唯管山中乡亲讨把砍柴刀,从山脚除杂草除到山顶,又连滚带爬地开辟新路,终于在茂盛林木间,寻到那片湖以及那棵大树。
坟头植被茂密,刃唯没有再去除。
刃唯先下车,老板娘看他状态不好,眯着眼瞧许久才认出来:“你你你你,就是你,这个小伙子……又来给你媳妇儿买纸扎啦?”
“哎,
也就是酒入喉间这时,刃唯望着眼前坟,吞掉苦涩,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什叫阴阳两隔。自己不过是慢拍回头,原本要和自己度过生人就不见。
刃唯蹲下来,看见自己插好香烛边有冒个尖角。他认真地拿手去碰,发现是纸。刃唯把这张纸扯出来,才发现是自己寄过贺卡。
共三张。第次说“遇见你真好”、第二次看烟花、第三次说“不后悔”。
成景廷把这些东西都带进地下?
刃唯浑身抖,似乎确定自己想法。成景廷应该就算是正式埋在这里,他肉身和已不会再回来魂魄都在这儿。
他记得,成景廷说这代表着好。
山路爬得太累,刃唯没有太过于注意周边。他蹲下来从包里拿出梅子酒,正要斟杯在坟前,却看见坟前落不少垂丝海棠花瓣,粉红惹眼。
刃唯猛地站起来。
这座山叫孟台,刃唯有仔细查过不少资料,但垂丝海棠花是绝对不可能有……而且,就算真是春风带来,也不可能恰好就这十来瓣,规规矩矩地洒落在坟前。
“成景廷?”刃唯小小地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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