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刃唯觉得自己太蠢,直接撕页扔进垃圾桶里,拖着行李箱走。
他下楼,在礼宾部站地方望圈儿没见着成景廷,气呼呼地退房又气呼呼地叫车来接自己。努力坚持到回家,刃唯整个人都焉儿。
这是场还没开始就被杀死在襁褓中暗恋。
他进门,刃依依正靠在衣帽间试最新上冬装。她挑挑拣拣,扔件外套给弟弟,“喏,你试试。今年才上冬装,他们专柜送来。”
“姐,女为悦己者容,为谁容去。”刃唯叹气。
X酒店走廊是迷幻风设计,黑漆漆路上全是亮色灯管,照耀得墙壁五彩斑斓。人身在其中,像在迷宫里徒步,只想长醉不醒。
那晚成景廷亲自送刃唯回房间,两个人在门前道别。
临走时,刃唯动动嘴唇,还是倔强地说“晚安”。
夜里,刃唯做梦。
他梦到成景廷站在费尔曼水晶台阶上,身穿长袍,手里捉只野兔,正脸挑衅地望着他笑。
水不好,人待久会生病。你知道鬼吧,这里就有。刃先生和太太知道,也不会让你再在这里常住。”成景廷冷漠得像第次见面,谁知道他掌心都快抠出血,“刃唯,你还小,不要因为时冲动害自己。”
“鬼算什?”刃唯极为认真地辩解,“生死都不怕,鬼算什?”
是啊,鬼算什。
人心尚且不怕,又怕什鬼神。
刃唯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性子,忽然被这拒绝,心里还特别不好受。
“你有喜欢人啦?”刃依依坐到沙发上挨他,歪打正着,“哎,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你住那个酒店前厅,礼宾部里边儿有个男好帅。”
刃依依说完,拍手,“感觉特别冰山,禁欲系,现在就流行这样。”
最后两个人在酒店走廊里互相追逐阵,成景廷放跑那只野兔,挽起袖口,蹲在酒店露台上吹风。
成景廷边吹风,边喊他拿酒来。
表白被拒后,刃唯收拾东西,准备和成景廷就此别过!
太气人。
他在房间留言薄上写下“你走你独木桥走阳关道”后,又写句“或者们起走独木桥也OK”。
虽然是意料之中。
“刃唯。”两人沉默着,成景廷喊他声。
刃唯抬头,成景廷却没有再讲话。
你应该有新人生,没有人生。
这句话在嘴边徘徊不前,脱口又太显突兀,成景廷想会儿,将它藏进心底。见刃唯兴奋小烈焰被风吹熄不少,成景廷说句“走吧”,伸手按开走廊大灯,前方顿时片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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