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渡笑下。
顾淮从床头抽张纸巾,刚要自己解决下发疼下半身,只温凉手,胆怯地隔着被子碰下他,迟疑着抓握下。
顾淮距离当场爆炸就差那点。
他眼睛里霜雪和薄冰慢慢地被击碎,盈盈地,像是盛水光,脸颊微微地染上层薄红,欲言又止,抿着薄唇,最终又缓慢地开口:“顾淮,你这个……”
“你这个……”
词汇量有限,在骂人这件事上,他始终不占优势。
“这个什?”顾淮等着听。
他“你”半天愣是没想出后文,卡得不上不下,气得自己开始咳嗽,咳得喘不上气。
“……还好?”林思渡不知道他为什突然问这个,就迟疑几秒,回答,“胡萝卜……对身体好。”
“是挺好吧。”顾淮心不在焉地说,眼睛有点红,看上去仍憋着火气,林思渡以为他又生气,怔怔地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离远点。
“别……”顾淮眼疾手快,勾着他脖子,没让他走,“就问问。”
“你到底想说什?”林思渡冷冷地看着他。
“你想拔个萝卜吗?”顾淮好脾气地问。
见他面无表情毫无反应,又说,“是有点疼,但跟你刚刚没关系。”
林思渡找顾淮要只胳膊,枕着硬邦邦肌肉。
“下次不会。”他睫毛扫过顾淮皮肤,说话声音很小,低垂着目光眼睛,漂亮得像是藏冬天湖面上雪花。
顾淮刚消下去点某处,又开始发疼,隔着衣裤抵着被子,跟平时早晨不太样,这点反应让他浑身难受。
林思渡正昏昏欲睡,听见顾淮心跳声咕咚咕咚地,还有越跳越快趋势,于是淡漠地抬头看眼。
“好好,别生气嘛。”顾淮盖着被子说句浑话把人逗着玩,看见反应,已经心满意足,“指望不上你,自己解决行不行。”
林思渡还是在咳嗽,眼睛都微微地红,轻轻扫过来,像是结冰天鹅羽毛,落在心上最热点。
“错,帮你骂,顾淮是笨蛋、混账、口无遮拦王八蛋、不要脸老东西,行不行?”顾淮怕他情绪激动,也慌,通乱哄,“别气,求你。”
林思渡不咳。
顾淮:“……”
林思渡:“拔……什?”
林思渡:“??”
顾淮:“。”
林思渡:“……”
林思渡:“…………”
“你怎?”他问。
“能怎?”顾淮语气不好。
林思渡哦声,接着闭目养神。
过会儿,顾淮憋不住。
“你喜欢胡萝卜吗?”顾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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