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林思渡能懂点社会上公认人情世故,又希望林思渡不懂,两相矛盾心绪纠缠在起,差点把他撕成两块。
“你还是木点好。”顾淮说,“讨人喜欢。”
“?”林思渡莫名其妙地看他眼,不太懂这人怎能这反复无常。
林思渡第二天要上班,不能在学校久留,跟张教授道别以后,他就先行离开。
“送你?”顾淮问。
长期待在检测室里,他们都小心翼翼,动作细致温柔,生怕碰碎各种珍贵宝石。
“顾淮。”他问,“刚刚在教室时候,为什……不让继续说。”
“那会儿啊。”顾淮失笑,“做人留线,不要把话说得太过,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他们错误很多,硕士生项目,是本科生,都能看出来有很多问题。”林思渡认真固执地说,“不指出来,是害他们。”
“不是每个人都想听真话,或者有话,你可以背地里说。”顾淮哭笑不得,“提醒你,是想让你更好地保护自己。呢,没觉得你做得哪里不对,还挺喜欢你这股较真劲儿。”
“不怎样。”林思渡说。
“为什呀?”顾淮沉声问。
林思渡清醒地说:“因为你赌注不对等。”
顾淮笑声:“行吧,你要是不那聪明,就更好。”
顾淮轻松语调中,这个话题就暂时被两个人搁置。
林思渡拒绝。
顾淮原本想开车送他,但又怕他介意,不敢把人逼得太狠,只能目送他去校门边坐公交。
穿着杏色针织马甲身影汇入群等公交车学生中,又在车窗边落座,林思渡戴耳机,把车
林思渡若有所思,打开手机给纪枫发句“对不起”。
纪枫很快回复。
[纪枫]:没事,学弟。
顾淮眼扫过林思渡手机屏幕,磨磨牙。他说话,林思渡听进去,但是,这话获利者里竟然还有纪枫。
高兴与不高兴这两种完全相反情绪在他眼前撞出片金色星星,哗啦啦地绕着脑袋飞。
林思渡当他是在开玩笑,没有放在心上。
林思渡不喜欢顾淮靠他太近,他比顾淮矮点点,这人每次欺身过来跟他说话时,他都得抬头。
狭窄距离会让他觉得不自在,他侧开点身子,再往旁边移开些,针织衫柔软布料从顾淮外套上擦过去,发出微小不清沙沙声。
他把顾淮推开点,仔仔细细地把手又洗遍。
他做任何事动作都很轻很慢,带着种浑然天成安静气质,除体质原因外,还有珠宝鉴定师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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