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胡寅,也陷入到近乎迷茫
回忆之中……这倒不是说胡明仲有别
想法,而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年其实跟官家
样,也很怕
些事情。
“老夫知道你们要顾忌,但老夫个待死老朽之人却不必有什
顾虑,官家也不会与老夫计较这个
。”吕颐浩看
圈周围人反应,忽然失笑。“而且,老夫还有更狂悖之事要做……你们以为今日老夫请你们过来是要闲聊吗?”
韩世忠、马扩赶紧起身,回过神来胡寅也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范宗尹犹豫
下才起身,然后虞允文迅速跟上。
“韩元帅……有件事情,官家想要做,却怕脏手,老夫也想要做,却不在意
,不知道你在意不在意?”吕
留文书,
直等到批示完毕,放下笔来,这才在座中感慨出言,而他刚
开口,殿中便整个安静
下来。“官家当然也在畏惧不能守住君臣之谊,可官家难道不畏惧如何施政,如何与东京那里分说两河处置?不畏惧如何对上河北疮痍之地?不畏惧如何与东南解释要等河北安定、金国尽灭后再去加赋?若是不惧,为何要躲过去修黄河?”
“修黄河……”韩世忠跟半句,似乎没反应过来
般。
“修黄河……便是畏惧到什都不敢对上
意思,因为修黄河肯定不会出错。”吕颐浩认真解释。“就好像之前官家在后宫养鱼种桑
般……养鱼种桑,肯定也不会出错。”
“这有些……有些匪夷所思吧?”马扩也有些不安起来。
“什匪夷所思?”
吕颐浩扫视几人
圈。“几位久随官家
相公、近臣,颇有几个知晓官家这份意思
,你们没看到胡尚书久久不言
吗?”
众人诧异去看胡寅,见到对方丝毫没有反驳之意,也都愈发凛然。
“从开始,官家便畏惧做事,只是彼时局势在那里,不做不行罢
……这是当年靖康之变,官家不得不担起天下之任引起来
心魇……
直如此!”言至此处,吕颐浩若有所思。“老夫
直以为,当日明道宫之事,官家根本没有失忆,只是奋起勇气之后,需要
个说法搪塞天下人罢
!说到底,官家虽是天子,却也是肉体凡胎……很辛苦
。”
没有人反驳,因为相隔十年,当年赵官家失忆事情早就没人信
,甚至吕颐浩
说法本就是民间与官场上私下
共识,唯独此事终究牵扯到官家,大家平素不好在明面上说罢
,但私下交流,怕是连东京城内
老百姓都嫌这个嚼头太烂
。
不过,此时道来,确实又旁证赵官家
向畏惧做事,畏惧承担责任,畏惧应对纷乱局势
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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