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马伸是何等人也，他这个醒悟可不是说被这两人
番话就讲
心服口服。
事实上，他虽然对这个王爵太多而不满，尤其是耶律余睹之后那两个近臣因为什
‘始终如’、‘十年相从’感到有些别扭，甚至他隐约觉得，解元和刘錡能封王，都是官家为
让杨沂中和刘晏能封王而私心添上去堵人嘴……但是，不满归不满，这并不代表他会真在意这个爵位本身。
什王爵？大宋朝相公们只要不出事，退休都有王爵，干好，弄个大国封王也是手拿把攥事……而人家吕好问家里干脆是家传东莱郡王，和
即依次诸相公、尚书、侍郎、九卿、五监纷纷涌出，朝着北面虚空行礼，轮番口称贺词。
好番折腾以后，秘阁二楼内，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但所谓平静，并非是无话可说，无事可论，恰恰相反，实在是要说太多，要论太多，以至于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始。
须知道，今日还与之前不同，四日前，仅仅是获鹿大胜简报飞马抵达，秘阁之中只晓得赵官家此人应该不会虚言夸饰，确系战决胜，便已经嘈切整个下午，讨论各种预案。而今日，捷报如飞，战场细节清列，斩首、俘虏、缴获，乃至于战后处置、封赏清晰无误，信息量多惊人，秘阁之中，又如何能空坐？
“老夫说件事啊……口气十八个王爵，这封赏是不是稍微有些滥？”番沉寂之后，打破沉默乃是刑部尚书马伸。
“刑部多虑！”御史中丞李光当即排众而出，抢先而对。“这次封赏不比寻常……则是确切大胜，几乎使金军匹马不得北返，继而山河尽复就在眼前，莫说七个亲王、十个郡王，便是十七个、二十个，封也就封；二则嘛，刑部没听之前旨意上说嘛，这是官家阵前许诺……昔日成王叶封唐而周公贺，敢问天子封诺难道是可以食言而肥吗？”
马伸当即无言以对，甚至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李光反对太快，太直接。
“不错，非但不能食言而肥，而且宜早不宜迟，宜宽不宜窄。”李光刚刚说完，便有人匆匆附和。
“要
说，刑部委实多虑。”继而，就连枢相陈规也忍不住负手讪笑起来。“十八个王爵算什？当年丰亨豫大时候，光亲王就几十个，如今全都空出来，两河尽复，朝廷缺这点禄米吗？再说，这般封绝，反而能确定不是实封，无外乎是官家兴不世之业，遂有不世之功，拿这个做个功勋排定，将来好上史书罢。”
马伸微微怔，然后陡然醒悟，随即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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