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身前这位官家并没有纠结此事,而是迅速进入到正题:“讹鲁观,朕今日其实本不想来,但后来还是来,你知道是为何吗?”
“陛下仁恕。”讹鲁观作为立国后成长皇族,虽然不至于跟眼下金国国主相提并论,但基本文化水平还是有,再加上对方没有让他强行下跪,所以言语上就格外柔软。
“不是什仁恕,不想来,是因为前日战后,朕就有些精神不佳……你想想,辛苦十年,几乎卧薪尝胆般,如今朝成事,接下来几乎可以将大事尽数托付给朕几位元帅,然后高卧后方,便可坐观席卷之势……当然显得有些空虚。”说着,赵玖还指指不远处真定城,彼处,韩世忠大纛已经带着铜面甲士进城。“不瞒
午后滹沱河畔阳光明媚,春风拂荡,如果不是真定城外那密集尸体队列,以及滹沱河那湍流不息河水中时不时冒出来许多残破旗帜、躯体,恐怕很难想象,就在前日,就在河对面,曾爆发过场决定两个万里大国百年国运战斗。
随风飘荡龙纛下,气氛稍微有点点紧张,因为身便装赵官家直在抬头盯着头顶龙纛发呆,引得许多人起抬头去看,也引得许多人直都不敢抬头。
“该洗洗。”过许久,赵玖方才低下头来,然后指着头顶龙纛对身侧内侍省押班邵成章言道。“有点硬……破洞也该补补。”
饶是邵成章素来以沉稳严肃出名,此时也不禁怔,然后才仓促应声。
交代完这件事情,坐在马扎上赵玖方才看向身前叉手立着群人,并最终看向为首人:“你便是讹鲁观?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第六子?”
“降人正是讹鲁观,排行在六,前为大同府留守。”和身后许多人样,讹鲁观终于在心中长出口气,然后犹豫下,忍住没跪,只是在周围无数甲士环绕下再度躬身作揖罢。“今日特来谒见陛下,请为……”
“没有封王?”赵玖显然也不在意这些礼节,只是蹙眉追问。“朕怎记得前几年金国曾大肆封过王爵呢?”
“是。”被打断讹鲁观赶紧在叉手应声。“好让陛下知道,确有此事,但当时是为收拢各处人心,降人长兄当时曾跟降人说过……们兄弟不宜抢他人爵位。”
“确实有些道理。”赵玖点点头,不以为意道。“但应该也有定下名分,强调你们三个兄长在兄弟中权威意思吧?你们兄弟得有十几个……”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质疑讹鲁观分量,所以六太子本人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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