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都不是,那是三十万御营将士本身,还是天下那数不清文臣官吏?又或者是苦苦挣扎两河遗民?为国家复兴提供财赋粮草东南、荆襄、巴蜀、中原、关西百姓?
还是说,所有人本就该当体?
但金国灭亡后,真可以直宛如体吗?
恍惚间,赵玖甚至忍不住将御营中那些统制官姓名给默念遍,然后是朝中大臣,然后是所有自己能想起姓名人或者想不起姓名人,甚至是些没有面容人,到最后,已经不是具体人物,而是由人物串起来事情。
而当这些人和事在脑海中越积越多,积累到定程度以后,这位官家几乎觉得自己胸膛要炸开,要催促和逼迫着他来喊出什般。
官死亡,似乎也不应该是个可以动摇他这个官家讯息。
“朕知道。”压住那丝眩晕之后,赵玖微微呼口气,尽量平静做答。
“突合速、阿里二将首级已经割取,吴都统着人送来,官家要不要稍作检阅?”旁边刘晏没有注意到赵官家隐藏在半熏之下情绪,继续认真拱手汇报,以至于雨水从他甲胄中漓出成线。
“不必。”赵玖摇头以对,顺便按住身前案上酒杯。
刘晏当即回身,朝两名班直挥手,后者立即带着手中木桶退下去。
但是,他终究是没有开口,个字都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今日这战如果不出个结果,而且定要是个确定性胜利结果,否则他是无法讨论这些事情,说出这些名字。
又有队赤心摇铃骑士自吴玠那边飞驰而来,吸引所有人注意力,而满脸都是雨水赵官家身形晃,趁机给自己仓促倒杯酒,然后饮
杂物临时堆砌高台上,时再度陷入到令人不安沉默之中,而沉默中,赵玖却趁着其他人去观望战事时深呼吸口气。
话说,这种沉默并不是赵玖主观意图,恰恰相反,此时此刻,这个赵宋官家反而有无数言语想要说出来。
他很想告诉梅栎这种未必知情近臣,十年前,当他最缺乏安全感时候,呼延通曾因缘际会,承担过许久时间御前护卫工作。
他也很想问问刘晏,当初明道宫前尚有‘千把人’赤心队,如今还有多少辽东岩州籍贯老卒?
他还想请吕颐浩坐下来,跟自己斟酒论英雄,论论所谓‘十年之功’到底是谁功?是他这个官家,还是在大时代中宛如天降以资大宋韩岳张吴等名将?又或者是李纲、宗泽、张所、汪伯彦以及吕好问、许景衡、赵鼎、张浚甚至他吕颐浩在内建炎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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