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官,”念至此,杨沂中当即轻声相询。“你既然如此大胆专门来撺掇,那问你,你回去能打开城门吗?”
“不必走城门。”这张懋德赶紧应声。“城西处城墙挨着俺家药材点仓库,那处城墙上都头本是本县昔日捉贼正经都头,素来与俺交好……俺回去做好支应,太尉自可派天兵源源不断翻墙过来,在俺家仓库中集结起来便是。不过……”
杨沂中不等对方暗示什,便直接点头:“晓得,城中如此姿态,已然惹怒,这些人都被扣下,只让你人回城,准备牛酒金银来换人!”
张懋德不由大喜,暗赞这军官虽然年轻,却是个能耐之人,于是只又说几句,便扔下群目瞪口呆同县大户,然后忙不迭换张哭丧脸,匆匆告辞回去。
然而,张懋德哭丧着脸,独自折返城中,须臾片刻,却又哭丧着脸转回身来,同行,还有数十个兵丁,为首人,更是打扮怪异,待到走近,更是目之下,便难让人忘怀。
询:“这萧恩拒绝官军入内,是只他个人处置,还是梁山泊张镇抚特意命令?”
“呃……”
“说实话!”
“应该张镇抚特意命令。”这张二官小心对道。“因为之前传言,南边济州岳太尉据说早已经引十万大军到汶水南边中都县,却忽然停下不动,便是张镇抚隔着汶水发言语,说岳太尉但凡过河,便绝往日义气……还说当日旧怨,他要力偿还。”
杨沂中沉默时,他知道事情难办。
原来,此人面色黝黑通红,身材矮壮,看便是水上讨生活穷汉,却穿着件不合身知县绿袍,戴着硬翅幞头,偏偏
须知道,张荣这个人是有大功,当日梁山泊大捷,此人无论怎讲都是泼天功劳,而身为官家心腹之人,杨沂中也非常清楚,赵官家对此人同样态度分明——是友非敌,格外欣赏。
然而,与此同时,稍微有心之人也都能察觉到,张荣对朝廷却是戒心重重,他之前虽然受朝廷封镇抚使,却浑然不做回事,肆无忌惮发放官职,视朝廷名器为玩物……这倒也罢,关键是后来官家还于旧都,专门写信召唤他去,他也置若罔闻,甚至私下宣扬,说什梁山泊中快活,不受官家管束。
说白,四个字而已——贼性不改!
唯独,这个贼,乃是官家记挂在心上之贼。
不过,即便如此,杨沂中也只是稍作犹豫,便下定决心……毕竟,他路上便知道,前方济水另侧,平阴县左近,已有大规模交战,而战争期间,既近前线,事关军事,焉能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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