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身后,众班直军官各自愤怒,甚至有人直接拔刀喝骂。
话说,自古骄兵悍将,本就互相不服,何况御前班直乃是天下最高等编制,是天子所谓心腹?实际上,即便是赵玖在某些问题上也不能免俗,他非但给班直最高等待遇,还趁着这次大整编,往各处塞些在御前得用眼熟军官,并又从各部又调入些许精锐来充实班直……这使得御前班直依然是种毋庸置疑快速优先升迁渠道。
再说,从下蔡到南阳再到长社,御前班直在生死拼杀上面也从未拉胯,却是让这支军队从内到外都骄横到定份上。
说句不好听,本该他们欺负排斥其他部队,却不想会在阳谷县城被群草寇给反过来欺负。
也难怪翟彪直接舞着刀子要直接攻城。
天气暑热,更兼沿途绿树成荫,抱病在身赵官家携吴夫人自登封缓缓东归,而杨沂中军令在身,却是早早出发,先步回到东京,然后便率领两千御前班直往京东驰援。
由于伪齐主攻方向是东平府,所以两千班直没有走南京再转前线,而是直接沿着黄河穿越滑州、经濮州往东平府而去。
当然,除行军方便以外,杨沂中此举还有公私两个军事上好处……从公事上来讲,部队从大名府下属濮阳城对岸路过,可以进步试探并确定金军动向;而从私心上来讲,面对着伪齐部队,宋军将领普遍性没有什心理压力,他却是担心从南京赶过去喝不着汤,还不如从此处直接插入济南与东平缝隙之中,看看能不能建立奇功。
然而,这日,两千班直急行军进入东平府境内,傍晚时分来到东平西北角阳谷县城前时,却忽然遭遇到件预料未及事端。
“为何不许们入城整备?”
杨沂中微微蹙额。“城中守备不知道们是东京来朝廷王师吗?还是说阳谷位于前线,几番遭遇大军反不知兵事利害,城中大户临战之时反而怕等骚扰?”
“回禀太尉,城内那守备绝对知道太尉来历。”奉命出城交涉富商中,名明显是首领人物中年男子越过其余众人,苦着脸小心相对。“而俺们这些人经历数次金军南下,如何不知道兵事凶危?自然晓得如此战事之下,城中有王师反而是好事……”
“那为何会落得如此情境?”
杨沂中追问不停,语调却忽然降下来,很显然,以他精明却是即刻猜到种可能性。
“回禀太尉。”富商拱手直言,却果然如杨沂中所料。“城中守备之人,乃是梁山泊张荣所任,素来对官军有所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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