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吴玠无奈做答。“刚刚说话才是万俟参军,至于中丞,薛丰便是因为中丞年轻,才误以为是假……”
“薛丰真是无辜。”曲端回头看眼身后牢内上枷锁,此刻早已经看傻薛丰,不由微微吸气发笑,却又口音发颤。“若是他,遇到这种中丞,早就刀杀,何至于留下来祸害天下?”
胡寅连双目都已经涨红。
而曲端却理都不理牢内之人,只是对吴玠继续言语:“大吴,你看到没有……从军二十载,你从军十七载,为国家出生入死,多少次豁出性命,却只是个都统、个都监,而这
情况下被你扒官印撵出鄜州,为何还能理直气壮,觉得没有问题?
“天下哪有下属软禁、驱除上司出驻地道理?”胡寅强压怒气相对。“莫说你还起杀意。”
“他丧师辱国!”曲端依旧端坐昂然。“陕北人人欲杀之!”
“他丧师辱国,不是因为你不听调遣,不去参战所致吗?”胡寅终于按不住脸上表情,看来不是人人都能学赵官家那种装木偶本事。
“听你这言语,便知道又是个如李纲、王庶般不知兵废物!”曲端以手指向胡寅,厉声相对。“完颜娄室数万精兵摆在那里,王燮是个接战就只会跑盗匪,手上不过万多精锐,乃是关西兵马种子,本就该沿山区布防,层层迟滞后退,以作保全……怎能真按照王庶意思断送在延安?你可知,若依着你和王庶那种道理,当日贸然参战,整个关西都已经被完颜娄室拿下!你这废物连牢房都没处坐!”
胡寅被骂懵在当场,周围人也都愕然,而这曲大却继续宣泄不停:
“你们怎就不懂,关西眼下这局面,根本就是力保全?!而如你、如王庶、如李纲这种不知兵废物,军事上每多句嘴,前线便要多损失成千上万士卒性命,国家便要少十年国运?!国家有如此祸患,百姓遭这等罹难,皇室受那般羞辱,金人只占三分缘故,你们这些纸上谈兵文官废物,却要占七分以上!如无你们,连靖康之变都不会有,如今却来说?!”
胡寅面色涨红,气息难平,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牢内牢外,莫说此处七八个人,便是其他牢房内陪坐枢密院侍从、御营军士也都全然鸦雀无声。
最后,倒是万俟卨看不过去,忍不住插句嘴:“焉能对中丞如此无礼?”
此言出,曲端当即愕然,继而振甲起身,然后面朝吴玠,并以手指向牢内胡寅询问:“这个年轻才是御史中丞胡寅?不是枢密院参军万俟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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