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此意。”赵玖微微抬高音量,语气却依旧平静。“朕以为,既然刘豫发檄文,说朕当日种种过失,朕何妨下罪己诏主动澄清,以正视听?”
吕颐浩不在,又是几乎时隔多年第次东京城内‘常朝’,人数众多,大家表现欲也挺强,所以秩序不免时失控起来。
喧哗声中,有人匆匆下跪请罪,有人惶恐失色,有人急忙驳斥……便是许景衡也时懵住,他立在那里,非常怀疑赵官家还是因为之前事情在跟自己置气,要用这种事情给这里*员难堪。
毕竟,罪己诏这种东西,几乎是个皇帝最低政治姿态,如何就能因为对方发檄文来骂,便下罪己诏?
真要是那样,岂不是不打自招
本就是个什都不知道,只能装木雕、找李纲废物……当然,现在也没好太多……但还是进步。
但总而言之吧,有些事情,无论是所谓‘河北旧事’,还是如潘妃这种私人问题,既然当日当着宗泽面‘承认’刻骨铭心,那便没必要再做掩饰……该面对,总得面对,有些东西也需要个结。
“官家……陛下!”
吕颐浩力荐而新上任礼部尚书朱胜非说好大大通话,却半日没得赵官家回应,对此,好脾气朱胜非没有吭声,倒是引来许景衡许相公当堂不满。“朝廷尚书在与陛下说话呢!”
“朕有罪。”今日宛如雕塑赵玖终于发出声音。
许景衡怔在当场,旋即尴尬起来:“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话怎说来着?”赵玖继续言道。“朕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人?”
“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出自《论语·尧曰篇》。”许景衡出于个儒学大师本能,对赵官家做出更正提醒,却又迅速醒悟,虽然这位官家拒绝经筵许久,但眼下绝不是讲课时候,非只如此,这位官家忽然来这句,未免让人提心吊胆。“不过意思是样,躬便是自身意思,官家不必在意……而且刚刚所论不过是如何驳斥刘逆,以正视听,哪里就牵扯到天子罪过?”
“没闹笑话就好。”赵玖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倒是让殿中最前方这些跟这位官家少则半载多则两年大员们心中莫名惶恐起来。“不过,朕正是在说刘逆之事……人家发檄文,们只在这殿中批驳来批驳去,又有什意思?”
“臣正是此意。”后面有人明显没有意识到气氛不对,忍不住插句嘴。“对付刘逆,正该用大兵会歼,生擒之后,明正典刑,方能以正视听,区区言语到底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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