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彦仙如此大功,赵官家却并没有直接给他个正经说法,而是又等两日,由枢相宇文虚中当众奏上,赵玖方才给人家封赏。
“加李彦仙为陕州镇抚使!”春末阳光斜照之下,身大红袍赵官家几乎是连眉头都没皱,便脱口而出。“枢密院与御营即刻商议相关官阶与恩赏,要速速送达!”
身着紫袍宇文虚中立在御前纹丝不动,另位紫袍大员,也就是另位枢相汪伯彦
接下来两日,耶律马五去不回,完颜银术可迟迟未至。
赵官家派出新任班直军官,所谓位列小使臣承信郎翟彪,让他借着本土乡人优势渡河往汝水对面去探查,然而翟彪来去匆匆,却是干脆带回韩世忠、王德等人信使。
结合着后者带来讯息,行在上下得出个简单而又直接推断:
完颜银术可日前确曾进军到距离汝阳不足百里中阳山下。但很快,应该是耶律马五击不中,又知道汝阳城进不少援兵后,此人却是当机立断,只带着从太原带来本部主力直接改道向北,趁着韩世忠和王德调集主力谨慎回援之际,借骑兵之利,从方城山东面空隙越过颍昌府,然后攻克汝州叶县,路向北去。
从路线上来看,完颜银术可应该是要汇合他弟弟完颜拔离速,然后合兵起撤回河中府(河东地区,后世临汾带),转回他老巢太原。
不过,这个推断太过轻松,反而让人有些疑神疑鬼,汝阳城行在也没有擅自行动意思。
但很快,随着韩世忠那边信使越来越多,王德也亲自回转汝阳,中枢这里还是接受完颜银术可退兵事实。而等到王德迅速率领御营中军主力折返后,赵官家本人更是扔下种种不解,直接下令行在继续西行。
而等到三月中旬这日,行在来到唐州最北面方城山下方城外,由于此处位于邓州、汝州、蔡州、颍昌府、唐州五州交界处,位置紧要,所以行在方城山下稍作安顿后,便在此稍微暂驻,然后即刻呼唤四面臣属汇集。
得到召唤,北面布置妥当韩世忠带着刘晏、杨沂中、胡寅等人匆匆折返,南阳方面几位重臣也都纷纷来到此处迎接,各方面讯息交汇,行在方才从中提炼出个匪夷所思,却又让人彻底醒悟军情——原来,就在数日前,也就是三月初时候,李彦仙几乎是以己之力,带着范致虚在陕州扔下残余部队,克复陕州。
陕州夹在西京洛阳和京兆长安之间,战略位置突出,若完颜银术可彼时在中阳山下得知这件事情,那他回转便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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