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许久,宁王方才笑笑:“本王其实也没能做到。”
若他真做到,便该很清楚过往事都过去,要报仇也报,可他却始终无法不去继续记恨。
“或许本王也改变不你主意,只能再劝你句话。”宁王按着他肩膀,望着他眼睛,道,“人这生总有为难之事,圣人也是如此,本王不是圣人,或许你也不奢求做圣人……”
话说到半,他却说不下去,像陈飞卿小时候样抱抱陈飞卿,道:“你若真是本王儿子就好,本王必定将你腿都给打断,让你胡来。”
陈飞卿知道他是真心失望,也知道他是真心疼爱自己。
太苛刻自己。本王说这话显得不太恰当,但正因为本王亲自历过相似之事,所以比旁人更明白你处境。傅南生错再错,无论他是为什,你都不该跟着他错再错。”
陈飞卿长长地叹声气:“不样。傅南生是为才犯下这样错。”
宁王道:“你自己心里面很清楚,傅南生即算是为你才这样做,此事也与你无甚干系,你根本不知道此事,也根本不愿意领他这份情。”
“知道。”陈飞卿道。
“那你便应该——”
陈飞卿心道,自己这生命极好,或许也正因如此,始终都无法理解傅南生想法。傅南生骨子里面有股骇人执拗偏激,不仅害人,也并害他自己。
皇上终于能够认回自己儿子,成天抱着不愿撒手,生怕磕着碰着,却又有些担忧这样会将孩子养得娇惯,狠狠心让奶娘抱去。
白千草道:“太子已经快五岁,不会磕着碰着。”
皇上笑道:“他自幼没有母亲,只能被养
“叔。”陈飞卿忽然道,“只是忽然发现很难。”
宁王怔。
陈飞卿稍稍低着头,看屋檐上水落在地面,轻声道:“知行合,以前以为是很容易事,知道件事对错,知道该怎做,就要那做,觉得十分容易,如何还能当个道理来说?但如今发现,做不到。”
“你说得点没错,根本不领傅南生这个情,也不必要领。他犯下罪也不该被原谅。但是心里很难受。”陈飞卿眼中水漉漉,“忍不住觉得,该和他起认罪,而且事到如今,也无法和之前样斩钉截铁地认为他该死。他若该死,却仍然欺世盗名地活着,又该如何自处?”
宁王正要说话,陈飞卿又道:“知道,你会说没有欺世盗名,然而战事是因而起,别人不知道,自己却知道。知道像你那样想才是对,但难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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