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哑然失笑:“这有什好郑重道谢?”
傅南生近乎贪婪地盯着他脸,像是想要吃进去样,可说出来话却仍然温和克制,道:“因为除苟大哥之外,再没有人像您这样对好。”
陈飞卿心里沉,有点膈应,莫名地不是很乐意在这个时候听到苟珥名字。更何况,他不觉得苟珥是什好东西。
傅南生偏偏还要问他:“怎?”
陈飞卿反问:“什怎?”
陈飞卿在旁边站会儿,听着他吃完,问:“感觉如何?”
傅南生道:“身体仿佛轻许多,腿也有些知觉。”
陈飞卿道:“当然有知觉,痛知觉吧?”
傅南生笑道:“其实还好。想到或许快好,便觉得痛也不算什。”
他越这样豁达,陈飞卿反倒越比以前更觉得心软,便道:“你吃完就早点休息,明日和后日还有两次。”
风,上床,盘膝而坐,将双掌抵在傅南生背脊上,隔着薄薄层中衣给他输送真气。
陈飞卿早知道傅南生很瘦,如今看不见时触碰到他背脊,才发现他是真几乎可以称作是瘦骨嶙峋。
又想到他适才忍耐到极限才闷哼几声,心中更不是滋味儿。
陈飞卿这样胡思乱想着,听陈树提醒道:“可以,少爷。”
他这才收手,刚收手便感受到傅南生身子软,朝后倒在他怀里。
傅南生道:“怎好像您不太高兴,是不是说错话?”
陈飞卿道:“没,你看错。”
傅南生道:“嗯。”
接下来两日很顺利,尸毒除去后,白御医便又给傅南生接骨,同样非常顺利,顺利到陈飞卿都觉得不太真实,追着白御医连声问是不是就真会好。
白御医被他
傅南生道:“嗯。”
陈飞卿踟蹰着,又道:“不要太紧张,和陈树,都在旁边。”
傅南生却不知为何沉默很长段时间没说话。
陈飞卿忍不住问:“怎?”
傅南生道:“谢谢您。”
陈树正好出去端热水,陈飞卿怀里抱着傅南生,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僵坐在那里。
眼睛看不见时候,触感便仿佛被放大许多倍似。陈飞卿之前觉得傅南生瘦骨嶙峋,此时却又觉得并非如此,若是如此,那只能说,傅南生骨头似乎是软,抱在怀里感觉就像……
陈飞卿没来得及想太多,陈树又进来,从他怀里扶开傅南生,道:“少爷也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来照顾。”
陈飞卿沉默下,道:“哦。”
直到黄昏,傅南生才醒过来,很乖地坐在床上吃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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