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走出去,走廊里空荡安静,方砚唯房间里也没亮着灯。
人呢?
“靠,执哥。”电话那端,黄毛忙不迭地解释,“真看着人上公交,盯着车走,半点没耽搁。”
“嗯。”路执说。
他静坐着回忆片刻,似乎想起什,打开班群。
“不用送。”方砚唯对十三中师生全员今天微笑服务相当满意。
他站在校门口,挥挥手,跟黄毛道别。
黄毛目送着方砚唯上回家公交车。
在离路执家最近站,方砚唯下车,过马路。
马路牙子上蹲个人,端盆凉粉在嗦,被辣得龇牙咧嘴,他走过去,脚踢在人屁股上。
老校长打个激灵。
“这好孩子,可惜不在们学校。”老校长唠唠叨叨地走。
这好孩子,拳个人,都不带怕,方砚唯心说。
“方同学。”黄毛说,“送你出学校吧。”
“谢谢。”方砚唯提起自己琴盒,跟他沿着来时路往外走。
作为十三中特邀演出嘉宾,方砚唯原本是打算买束花带来。
但正值清明,花店里大簇大簇都是菊花,还卖得不便宜。
路执说这样不好,他也这认为,所以他空手来。
十三中校庆办得比鹭屿中学潦草,舞台没有氛围感,服化道也般。
负责化妆老师只往他衣服上缀几段烟青色轻纱,就让他上台。
[何岁岁]:海水不凉,给大家表演
“方哥!”何岁岁从地上跳起来,“来得正好,就等你,来给你扫个共享单车。”
“走。”方砚唯说,“给挑个品相好。”
两个少年前后,骑着单车,穿过坡道,往海边去。
街边堆叠建筑上,喷着各色彩绘,竹制青色晾衣杆,贯穿在大街小巷里,洗得发白衣服,同少年们干净衣角起,在四月风里翻飞着。
晚上十点半,路执从书桌边坐起来。
“你认识路执吗?”他问。
黄毛:“额……”
“就你们年级第。”他提示,“成绩特好个棺材脸书呆子。”
算。
他执哥低调,没人有认识倒也不奇怪。
素色灯光自上而下地流淌至他拨响琴弦上,浮光穿透细小微尘,笼着坐在其间少年。
曲结束,十三中老校长脸都要笑烂。
“文化熏陶,这就叫文化熏陶,鹭屿中学学生质量就是不般。”老校长说,“同学,有兴趣来们十三中就读吗?”
方砚唯张张嘴,句“是文盲”就在嘴边。
“他没兴趣。”黄毛在旁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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