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徐岭咕咚滚
半圈，面对着他。
宁笙猝不及防，迎上那双透亮活泼
眼睛。
“
困。”他翻个身。
灯光暗下去，青安镇夜来。
小魔王睡相意外得好，不说梦话也不打呼噜。
好不容易才洗干净。
死对头真讨厌。
徐岭穿着他睡衣，有点小，胳膊肘露出来
大截，手腕上都是青青紫紫伤。
小魔王勋章又变多。
这镇上孩子好像都这样，皮糙肉厚，像强劲野草，在山中奔跑长大，身都是劲儿。
宁笙狠狠地瞪眼徐岭胳膊上乱七八糟水彩笔痕迹：“拖出去，把他搓干净点。”
小魔王反抗失败，被拦腰抱走。
宁笙把脸埋在枕头里偷笑。
果然他快乐就应该建立在徐岭自尊上。
宁笙笑着睡着，半小时后，护工把搓得香喷喷徐岭轻轻拎到宁笙床上，宁笙笑不出来。
宁笙很满意，但再转头，徐岭把别格子都画满雪花。
“你画个就好！”宁笙说，“你这是,bao风雪吗？你都画到‘晴天’格子里去。”
“这个叫‘变天’。”徐岭说。
宁笙：“……”
宁笙：“闭嘴！擦掉。”
笙用手里水彩笔敲小魔王脑袋：“就知道吃。”
“‘雪’是什
？”徐岭又问。
宁笙：“啊……”
对哦。
青安镇在南方，冬天会冷，会刮风，唯独不会下雪。
宁笙却有点失眠。
“不许挤。”宁笙发话，“你只能睡床边边。”
徐岭贴到床边缘，后背对着他。
为不掉下去，坚持得瑟瑟发抖。
宁笙：“……”
“也不用那边。”他说。
“下去。”他嫌弃地推推徐岭，没推动。
都是小屁孩，可徐岭身形早就远超过他。
徐岭则是抓着他手腕仔仔细细地看。
“洗掉啊。”徐岭很遗憾，“明天给你画个更好看。”
“不许画。”宁笙捂着手腕。
难怪都说辅导作业最崩溃。
幼崽休息时间总是很早。
临近晚上九点，宁笙被护工抱出去洗漱。
回到房间他穿着棉质睡衣，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皮肤瓷白清透。
“自己可以洗。”徐岭举手，对护工说。
“你以后会见到。”宁笙说。
长大后，他们所在S市位置偏北，每年冬天都有大雪纷飞。
宁笙今天比较有耐心，他挑支蓝色笔，教徐岭画雪花。
“这样画，六个尖尖，尖尖上再画。”宁笙在纸上示范，“你画个。”
徐岭有样学样，画得像复制粘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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