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孙珣趁机起身道。“而且再说,都十八,边郡中人,躲不掉这种事情。前年夏天,阳乐城被鲜卑人围住,才十六,当时不照样以郡吏身份上城墙,然后还在城头砍过人吗?你当日还说砍得好,是得锻炼下,今天怎又受不?”
公孙大娘听到这话,却是幽幽叹
接死,这十八年苦岂不是白熬?”
说着说着,这位纵横商场十余载,向来与辽西各路豪杰谈笑风生公孙大娘竟然掉起眼泪,还不得不拿下最宝贝黑框眼镜交给旁侍女,让侍女赶紧用细麻布轻轻擦拭起来——没办法,据说这是天底下独份,真要是坏那公孙大娘可就成睁眼瞎。
公孙珣赶紧跪倒在地:“母亲大人,前天晚上其实没那凶险……不瞒您说,还真是那个甘宁给劫营勇气!”
“你还敢贫嘴?!”公孙大娘立即收起眼泪变脸色。
“真不是贫嘴。”公孙珣委屈不得。“母亲,刚才跟阿越出去那两个,个叫韩当,个叫程普……韩当提议劫营,程普领步兵接应,按照当年你那个说法,这俩人不是比那甘宁还排名靠前吗?跟着他俩,怕什啊?”
公孙大娘为之愣:“韩当和程普?哪个韩当和程普?”
“就是那个韩当和程普。”公孙珣看到有戏,赶紧跪在那里忽悠起来。“再说,所谓三十骑劫营不过是宣传,用娘你话说,就是为打广告而已。其实,领头三十多个人不过是做箭头,卢龙塞里足足曲两百精锐骑兵就跟在后面,然后程普又领着小千步兵紧随其后。敌营那边呢,还不到两千杂胡,还大部分都是那种没什衣甲,就是……就是穿脏羊皮袍子那种鲜卑人……母亲还记得柳城那边那个当二道贩子莫户袧吗?就是你说挺有商业头脑那个,敌营里全都是那种货色,前天夜里撞见他还专门他放他条生路呢!”
公孙大娘稀里糊涂在案几边坐下来,然后若有所思道:“这……千步兵,两百多骑兵,都是卢龙塞里精锐,去夜袭打两千不到莫户部落那种杂胡,倒也说过去。可是前锋也太危险吧?三十个死十七个总是真吧?这里面还有咱们家宾客,你还让替你抚恤,总不是假吧?”
“不是说吗?”公孙珣无可奈何。“直跟那个韩当韩义公,他箭术厉害很,从头到尾就没遇到过危险,其他人遇难估计也是夜里落马,被踩死烧死……这就跟前几年瘟疫样,纯属概率事件,躲不掉。”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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