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做赔本买卖。”湛祯打断他,收回视线,合目道:“孤知道你在打什主意,你想死之,却还想要孤许你梁国平安,但你听清楚,如果孤得不到想要,你也绝对得不到。”
咸笙瞪他会儿,眼眶发涨,又不得不闭上休息。
空旷室内又响起湛祯声音:“想要梁国无恙,就
“你这样,孤怎睡得着?”湛祯又从身后接个碗来,道:“把这碗药喝,口气喝下去吧,有点苦。”
咸笙双臂无力,被他揽着腰坐起,男人端着碗,喂到他嘴边,咸笙下意识伸出双手托着碗底,皱着脸口气全部喝下去,顿时苦开始犯恶心,脸色更白几分。
他泪汪汪靠在湛祯怀里,嘴里却忽然被塞颗蜜饯。
咸笙有气无力道:“谢谢。”
“你今日直在道谢。”湛祯给他擦擦嘴,将人重新放下去,道:“方子里有瞌睡药,再睡会儿吧。”
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句太可怜还是怎样,总归湛祯是收敛些,他伸手给咸笙拉拉被子,放轻声音:“不欺负你,睡吧。”
咸笙是真累,但湛祯到底是国太子,总不会出尔反尔,他胡思乱想,在湛祯眼皮子底下很快模糊意识。
朦朦胧胧感觉湛祯坐有会儿,然后站起来,他放下床帏,又单手撩着帏布看他,直到他松手,床帏落下来,咸笙才彻底进入漆黑梦乡。
这觉睡得不太稳,他梦到自己正熟睡着,湛祯悄悄爬上来,然后发现他身份,巴掌抽在他脸上,他被从梦中扇醒,手足无措被他扯着头发拽出去,在冰天雪地里跪下去。
湛祯还拿油泼在他身上,要将他活活烧死。
他让人都退下,自己重新走到小塌躺下,咸笙侧在床上,默默看他会儿,声音很小:“你是不是后悔?”
湛祯双手交叠在脑后,隔着大几尺距离侧头看他,问:“后悔什?”
“身体太差……说不准,熬不过北国第个冬日。”
湛祯道:“那梁国也留不到明年冬日。”
“你……!”
梦里湛祯对他恨太真情实感,咸笙猝然惊醒,却发现男人正坐在他身畔,眉头紧锁。
“殿下……”他感觉自己额头贴着手巾,眼睁睁看着湛祯伸手取下,从身侧丫鬟手里接过新换上,隐隐明白什。
“你发烧。”湛祯道:“烧快天夜,这都要天亮。”
咸笙注意到屋内似乎又添炉子,湛祯只穿件薄薄长衫,想是嫌热脱下,但即使如此,他额头还是有些汗珠儿。
“你……没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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