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悦慢慢挺直脊梁骨,抬头充满怨气地看着聂嘉,“王兄可知敌国听说您把他斩举国拍手称快?若西梁再次进犯您打算让谁去前线应战?司空寒镇守西北多年,西梁数次进犯都未能踏足燕国步,燕国有今日安宁全靠他。便是他造反……也只是为民请愿,如今他已经付出代价,难道他过去种种功劳,还不足以让他死后安息吗?”说到此处君长悦顿下,低头咬着牙不甘道:“况且王兄将他挂在城墙上示众,不就是为震慑朝臣百姓吗?这就是谋反下场,想来王兄也是知道,司空寒为何要谋反……”
说及此处君长悦似乎也察觉到这番话太过大逆不道,便缓缓停下来,步撵上国君未有反应,他忍不住抬头看去,只瞧见国君戏谑目光,让他心头跳。
“司空寒是武将,保卫燕国是他职责所在,怎到你这儿,他反倒成整个燕国恩人?夸他句战神,他便飘飘然把自己当成主子,不安守本分侍奉本王,反倒替愚民打起王位主意。”聂嘉不屑地冷笑声,弯下腰捏着君长悦下颌,嘲讽道:“你堂堂静王,为他司空寒哭闹求情仪态尽失,死前为他磕破
聂嘉把有些凉手炉交给侍立在旁下人去添炭,君长悦满面泪痕地跪坐在地,还仰着头,仿佛不认识般看着自己王兄。
他还是跟自己印象中模样,病弱阴郁,明明年长他岁,却因身体虚弱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模样,不论春夏秋冬都常常如此缩瑟在步撵上堆裘皮中,尤其是冬日里,他孱弱得几乎让人怀疑是否会夭折在风雪中。
可现在再看,似乎有什地方不太样。
“王兄……连对臣弟都要如此绝情吗?”君长悦失望地低喃着。
下人添炭回来,聂嘉伸手抱住温暖手炉,眼眸意味冰冷地看着君长悦,“那你希望怎做?”
君长悦擦把眼泪,连忙跪地深拜,颤抖哭腔从底下传来:“臣弟恳求王兄安葬司空寒,他逆朝谋反确是死罪,如今王兄杀也杀,能不能念在司空寒昔日为您立下无数战功份上让他入土为安?”
想到清晨看到挂在城墙上那具血淋淋尸体,君长悦便心痛难忍,几乎要晕死当场。他万万没想到国君会如此狠绝,竟然要他死后也不得安生,像对待砧板上死肉样就那挂着……
那可是燕国战神!
君长悦额头贴在手背上,咬着牙,浑身都在颤栗。
“若是不答应就是绝情?”聂嘉声色淡淡地反问,君长悦心中凛,听见国君威严声音响起:“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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