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他真切悲伤只是少数,沈眷莺说起时,最多不过嗟叹两声而已。
“才知道,祁凯那小子太不像话,以前走私还不算,居然跟史南星还合伙掺和那种生意。也是作孽,老爷子给史南星安排出境,偷偷把祁凯也塞在那艘船上,谁也不知道他在,点防备也没有,直接叫他起被那群混账东西带走。”
“史家老太太得到消息当天也进医院,他们家现在也是团乱,史南星爹妈跟疯似,把西南所有人都调动起来,说要打击边境fd……马后炮有什用,早干嘛去。
祁老爷子半晌后终于是把那句艰难问话说出来:“……还有可能,活着回来吗?”
两人长久对视,干瘦老人浑浊双眼内,除流淌而出泪水,还有竭力燃烧灵魂。
肖奶奶终究不忍,抬手拍拍旧友肩:“只要他潜心悔过,未尝没有线生机。”
祁老爷子盯着她神情确认会儿,半晌后断断续续泪水如同开闸龙头那样滑落下来:“谢谢。”
“扶躺下吧,要歇会儿。”他道。
吧。”
住院部顶层已经乱成团,医生护士齐齐涌向处病房,病房内已然人满为患,肖奶奶刚进去,便见到好些眼熟老人,祁老爷子几乎请来所有可以请到老朋友。
监护仪发出警戒嗡鸣,病床上老人像把干枯柴禾,他费力呼吸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目光中充斥着绝望光彩。
余光和肖奶奶对上,老人浑身震,他按住医生飞快动作双手,坚定而轻微地摇摇头。
“可是——”医生仍坚持想要救治。
周围几个老人们都上前帮手,和肖奶奶起将他床降下来。
祁老爷子平躺着,握住身边不知哪个老朋友手,闭着眼睛疲惫地喃喃自语:“这辈子,求你们不少事儿,这可能是最后件……”
他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因为得到肖奶奶那声保证,安详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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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爷子病逝消息成为盛夏前最后记晚钟。
“没用,走吧。”祁老爷子却只是长叹声,摇摇头。
医护人员们半晌后流水般撤走,被扶靠着床头半坐祁老爷子茫然地地淌会儿眼泪,突然转头,疲倦地望着上前肖奶奶:“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你说不错啊……是错……是错……是害他……”
肖奶奶眼神悲悯:“你啊……”
祁老爷子轻轻笑起来,眼含祈求地看着她:“你说,他还有可能……还有可能……”
肖奶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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