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个溺水人,挣扎在无尽后悔和惶恐里无力求生。
他跟班们也都慌,既不敢跟着离开人并出去,也不敢靠近他询问根由。他们面面相觑着,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同样句话——
完蛋。
屋外,院子里,杜康总算找着机会靠近方老。他捕捉到方老看到院子里绿化被弄得塌糊涂模样时微微蹙眉动作,极有眼色,立刻提议:“您看这院子里乱,草地都踩秃,刚才发现就连屋里茶几都破,这都是们过失。方老你放心,这就安排人过来善后,定会尽们最大努力,将户主在此次事件中损失降到最低。”
方老闻言,可算正眼瞥他眼,还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虽然仍没什好脸色,但依然让杜康安心不少。
却又有种由衷畏惧,压得他后背手脚阵阵发凉。
“杜,杜书记……这……”
他连话也说不利索,抓着杜康胳膊手心里全是汗,脑子里唯念头就是不能让对方就这走,潜意识里直觉告诉他,杜康这走,他往后人生就彻底完蛋。
直觉没有出错,杜康目光落在刘局长身上瞬间,原本面对高老时脸上恭敬有礼笑容就骤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神情阴沉,双眼瞳孔里跳跃着愤怒火焰,简直像是恨不能下秒就亲手将刘局长给掐死。
意识到自己找到安抚方老怒火方向,他赶忙就想弥补过失,边使眼色让跟随秘书赶紧去落实,面迅速上前两步,为方老打开车门。
“方老。”他打商量道,“那咱们现在就去招待所……?”
方老坐进车里,面容冷肃:“去你们市局,要亲自去把那位被你们带去‘配合调查’年轻人接回来。”
杜康闻言愣,刚想劝阻,示意保
“刘其实。”杜康咬牙切齿地念遍刘局长名字,绷着脸抓住对方拽住自己胳膊手,点点掰开。
他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呆,离开之前,只用手指朝刘局长轻轻地点点:“你记着,这笔账且还有得算。”
沙丁鱼样挤在屋里人又潮水般涌出去,就连那群刚才毫无反抗能力学生也走,只留下刘其实和他带来众跟班,被突兀地留在已经乱七八糟客厅里。
刘其实缓缓地摘下自己脑袋上帽子,像是被抽空力气,他倚着沙发茫然无措地蹲在地上。
他知道库房位置,也知道自己想尽办法要替上头弄来文物就放在那里,然而此时此刻,屋里已经没有任何看守人,他却再借两个胆子,也不敢朝那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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