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跟在宁和尘身后,有挺多话想说,但又觉得没必要说。
宁和尘从怀里掏出自己早上蒙脸布,递给他,说道:“包扎下。”
李冬青自己给自己把手包好,扣不好系,半天也没弄好,宁和尘从马身上探出身去,给他系个扣,然后说道;“越来越聪明,是吧。”
李冬青来之后,其实心里就有不明白地方,不知道卫青阵仗是如何摆成,若是他在,他第件事就是斩将军,或许有抽不开身原因,但宁和尘不像是这样被动人。后来回去时候再想,就知道宁和尘心里还是拧巴,他直没解开过那个结,宁和尘心里结是越系越多。宁和尘又恨刘彻,又恨江湖,其实他哪儿也不属于,这些人互相杀越多才越好,死是谁对他来说都不可惜。就算最后这仗会打赢,宁和尘也不想给他们任何方痛快。宁和尘这颗心有多难捂化,李冬青深有体会,但他因为已经捂化,所以就有点忘宁和尘对旁人有多冷酷。
霍黄河多半也是看出他想法,但纵容宁和尘。
候在外头闯祸就说自己姓闻人,被闻人三千拿鞋底抽过屁股蛋,拎着他去找掌门,他吓得要死,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找掌门去喝酒,顺便把孩子送回来。
人到中年,手上东西多之后,其实兄弟感情、朋友情谊,都是随口提,肩上担子太重,少年锐气自然就被压得变型,可方青濯却还在少年时。
这天死不少人,都是方青濯认识人,他感觉实在是受不,蹲在旁哭起来,可能有思及自己今天个人也没杀,有点自己委屈也糅杂在里头,眼泪淌得很是伤心,刚好点,抬头看见闻人三千尸首,又泡泪。
王苏敏看不下去,说道:“他都没有朋友吗?劝劝他去。”
“都死吧,”火寻昶溟随口道,“你去吧。”
李冬青说:“你也没必要打发回去。”
宁和尘今天直戴着沉闷头盔,说话声音也有些失真,但他此刻应该是含笑,说道:“你还嫌自己不够威风,恨不得所
李逐歌把他拉起来,说道:“丢人,别哭,你看谁在哭?”
方青濯说:“今天闻人越也说这话。”
“他说得挺对,”李逐歌道,“你还是副掌门,你看看人家怎看咱俩,仓山河脸要让你丢尽,擦擦眼泪。”
方青濯勉强忍住,实在是勉强。
行人将尸首都驮好,收拾好疲惫,这才缓慢地回去,所幸带回去不是个坏消息,所以多少轻松些,这仗终于结束,或许能换来江湖很长段时间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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