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尘问道:“今年多大?”
“十五。”李冬青沉默片刻,还是回答他说。
“才十五,”宁和尘说,“这小,好小啊。”
“十五那年,招惹吞山河季家老四,”宁和尘忽而想起过往,“他追追到齐国,还要找散仙城人来杀。”
这件事,李冬青知道,江湖上更是没有人不知道。宁和尘从十三岁就被人叫做“天下第”,便招人嫉恨,季家老大成亲那日,季老四因为宁和尘在敬酒时没有避席,大加刁难于他,非要引他出手,这是找茬。宁和尘三让季老四,当时也是差点死,成就宁和尘“谦让君子”名。
“不和你浪费口舌,”李冬青说,“说不过你。”
宁和尘道:“弟弟,知难而退叫输。”
在这样血色残阳下,宁和尘脸上绒毛都根根可见,两颊和双唇隐隐透着红,葱白手指搭在褐色木桌上,指甲圆润,是处处都生得漂亮。他这只手轻轻点点李冬青胸膛:“你若觉得做得不对,那日在破庙就不会出手,何必骗自己。”
李冬青把攥住他手,稳稳放到桌上,被他话激怒三分,说道:“只不过以为你要死。”
“也或许,”宁和尘说,“这倒也说不准。”
后只得老实说:“不想和你有瓜葛。”
宁和尘看着他端详片刻,笑说:“这说,有点伤人吧?”
于是李冬青坐到炕上,手搭在桌上,决定给他俩次机会,问:“世人说,你带着三万精兵,在马邑叛,换左贤王头和坛酒,是这样?”
宁和尘不可自抑地觉得有些好笑,道:“居然这准吗?所谓江湖传言。”
李冬青立刻端茶送客:“再……”
宁和尘说:“这都过去五六年,少年这几年,过得是真快。晃神人就长大,得做事。”
宁和尘忽然想起件事,问道:“对,你会武功?”
“不会。”
“不会?”
“不会。”
宁和尘那眼神分明是不怎信,李冬青说道:“不骗你。之前在戏班子学过些轻功,但是飞不起来,只是演戏时用。”
“可三万精兵现在活得好好,在草原上喝酒吃肉,”宁和尘接过他手里茶,口干,又给自己倒杯茶水,抬眼看他眼,“问你,若真带着他们去打军臣单于,死得又何止三万人。”
李冬青时被他说法给镇住。
宁和尘叹说:“倒觉得,是个大功德。”
“……你这个人,”李冬青说,“说不过你,可心里清楚。”
宁和尘伸手,请道:“那你说说罢,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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