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乔治吕盯着威风躺下后露出那半边空空荡荡后腿,脸色莫名地不知想到什,便听到旁边传来声老妇人温柔呼唤,碗热气腾腾汤被递到眼前,“天不早,小原说让您今晚就别走。看您也挺累,客房已经收拾好,喝完汤早点休息吧。”
“……谢谢。”乔治吕怔楞大概两秒钟,才道谢接过汤碗。虽然说起来有点脸皮厚,但他确实不太想走。
这座房子实在是太温馨,在他戒备几十年心防上毫不留情就撕开条巨大创伤。热意像滚热清汤源源不绝灌进身体,这感觉就像二十多年前他还同陈震宵没有决裂时那样,小半生凄风苦雨后,他都快遗忘这是什滋味儿。
汤很好喝,熬得甘醇,熨得胸口发烫。乔治吕停下胡思乱想,终于有精力细细打量自己身处地方。说实话,要不是被陈震宵事情占据太多心神,看到原上出现在这里时他绝不可能只有现在这点反应。这俩人居然是对?乔治吕怎想仍旧是觉得不可思议。但若是仔细分析,他
观恰到好处。
他得以放松下来,审视自己状态,但对于自己是怎想,这多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恨环球是毋庸置疑,这是罪魁祸首,开启他人生跌宕篇章,让他从青年到中年这本该对未来充满希望阶段,每天都挣扎在黑暗里。
只是对陈震宵情绪,就多少有些复杂。毕竟当初那样危急情况,假如没有对方从环球拿来那笔钱,自己极有可能缺胳膊少腿,生活过得比现在还要艰难。只是缺胳膊少腿人生该是什样于乔治吕来说毕竟不大震撼,名誉被毁痛苦却真真实实折磨他二十多年,叫他现在选择,他宁肯自己遭遇是前者。
他还记得年轻时记忆,同陈震宵起趣味相投为音乐奔走曾经,对方相较自己成熟得多,便总是爱讲——
“乔,你太幼稚啦!”
乔治吕叹息声,他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隐匿自己过去所有踪迹,就是抱着和陈震宵终此生老死不相往来念头。
假如对方没有找上门,也许那段青春便被隐没在记忆力,覆盖上层又层坚实厚土,最终不见天日。
手臂突然被什东西撞下,乔治吕猛地回过神来,便见那头刚才迎接到大门口大黑狗不知什时候已经踱步过来,踏上地毯,结识尾巴在摇摆中打到自己身体,跟被钢管敲到似疼。
大黑狗也不认生,主动嗅嗅他,便在地毯上处好几个抱枕垫出来软软位置上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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