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赶紧去吧。”殷士瞻冯保道:“快扶王爷回寝宫休息。”
冯保上前步,却见裕王摆摆手,自个扶着桌案缓缓起身道:“那小王失礼,就不留二位先生吃饭。”
“王爷请安歇。”两位侍讲起身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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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便缓缓走出书房,往后院寝宫走去,只见道两旁树木光秃秃,丑陋不堪,地上落满枯叶,踩上去咯吱咯吱,满眼是深秋萧索景象,没有点生机,让他本就难过心情,更加沉重起来,本想速速离去,却听到园子深处荷花池边,传来阵阵忽高忽低琴声。
在路边小饭馆吃个便饭,沈默下午还得接着拜。没办法,谁让京里神仙多?得罪哪路都不行。
他目地是裕王府,上午廷议结果传到裕王府中,想必已经引起些波澜,若不及时安抚,恐怕会影响他跟裕王爷关系。
事实上,他所料不错,廷推结束不久,冯保便将消息带回王府。裕王爷接到这个消息,便呆坐在那里,本来调养颇见起色脸,也变得煞白煞白。
当时殷士瞻和陈以勤也在,两人听消息也很震惊,短暂错愕之后,陈以勤大声道:“早就知道,这个沈默有问题!看看吧,关键时刻就反水吧?”
殷士瞻有着山东人忠厚,闻言摇头道:“说不定……沈大人有什苦衷吧?”闹半天,他也以为什变节。
裕王不好音律,便不留心,刚要往前走。却分明听到里面传来李氏声音。他立住脚,屏息听得明明白白,字不落,唱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裕王听,不由有些奇怪。这李氏出身小户,家境贫寒,虽天生丽质,但对琴棋书画都很不在行,也直羞于触及,怎现在有心情练习呢……确实是练习,因为那断断续续琴声,荒腔走板唱功,实在是生得不能再生,唯可夸奖,也就是声音还算清丽。
裕王本来就是去找李氏寻求安慰,自然循着
“什苦衷?”陈以勤嚷嚷道:“不就是让人家收买吗?浙江人就是靠不住!”
“也不能棍子全都打死……”殷士瞻摇头道。
裕王坐在那里,根本听不进他俩絮絮叨叨去,只见他紧闭着双眼。搁在大案上双拳松又紧,紧又松,显然内心十分痛苦。
陈以勤说阵子,见王爷老不作声,便无趣住嘴。殷士瞻关切问道:“王爷,您不舒服吗?要不要传太医?”
裕王摇摇头,嘴角牵起丝苦涩笑,道:“没事儿,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孤回去睡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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