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这下轮到沈默发问。
“直觉。”张居正哈哈笑道:“你沈默可是个无利不早起家伙,突然把那姓袁邀来,不可能单单为给晚宴增色。”
两人对视眼,便齐嘿嘿笑起来。笑完,沈默将酒坛子往桌上搁道:“既然你还没醉,咱们就继续喝。”
“好,边喝边聊,聊个通宵。”张居正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桌边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喝酒聊天也得分对象,要想喝得痛快,聊得开心,还得跟你沈拙言起。”
“谬赞。”沈默搁下酒坛子,将几盘下酒小菜拿出来,两人便边捏着花生米,边小口小口对酌起来。
,有朝奉背书,有天头地尾章,是张货真价实汇联银行票。
那夜,袁大人失眠,上半夜他将银票锁在匣子里,怕被人偷,半夜起床打开匣子,拿出来收在怀里贴身藏着,还觉着不保险,最后压在枕头底下,才算是把心放在肚子里;然后下半夜,他开始设想,该如何花这五万两银子,是该把京城住处翻新下,还是留着等致仕以后,回慈溪老家修个园子,优哉游哉呢。
想夜,也没拿定主意,但唯可以肯定是,对沈默那点怨气,早就随着这张可爱银票,烟消云散……
※※※
不说贫穷乍富,快要乐疯袁大人,回到沈默府中。那些宾客兴致勃勃,直玩到三更天,才累困醉,纷纷告辞而去。却也有喝醉走不动,有家人接,便被家人背回去,还有个没人管,沈默只好将其留宿宿。
面喝酒,张居正面问沈默,他在苏州都具体干些什,道:“听外面传神乎其神,都快把你吹成孔明二世,难道真有那神吗?”
“神什神?”沈默微笑道:“不过是恰逢其会,做些顺应时势事儿罢。比如说市舶司,朝廷海禁多年,海上又有倭寇横行,不论
待把所有客人都送走,他疲惫伸伸懒腰,深吸口夜晚清冽空气,吩咐左右道:“关门。”转身回到正厅里,厅中杯盘狼藉,下人们正在收拾,沈默向沈安要坛酒,装几个小菜,拎着往客房去。
推开客房门,沈默便看见张居正目光炯炯坐在那里,不由笑道:“就知道你这家伙是装。”
“你怎知道?”张居正闻闻自己身上,酒味重很,好奇道:“难道装还不像吗?”
“直觉。”沈默笑道:“你张太岳可不是饮酒误事之人。”
张居正闻言,狡黠笑笑道:“也知道,你这家伙把袁炜给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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