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闻言
下跪在地上，汗湿衣襟，俯身不起。
嘉靖冷冰冰
望着他道：“知道自己错在哪
？”
沈默猛然抬起头，沉声道：“回皇上！臣知道，臣为天下先！”
“什
天下先？”嘉靖面色稍稍缓和道。
“开放海禁为第先；招安徐海为第二先……修建阳明祠为第三先。”沈默毫不吞吞吐吐道。
跪下，道：“臣惶恐……”
“你确实应该惶恐……”嘉靖帝道：“有道是严师出高徒，朕对你期望高，要求就要严格点，不论让你干什，你都得兢兢业业才对，知道吗？”
“臣谨记。”沈默赶紧应道，心中却叫苦不迭，面对着强权帝王，自己实在是太弱势，人家几句惠而不费空话，自己就得任劳任怨，挤奶耕地吃草，像老黄牛样。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嘉靖下巴微扬道：“当年，朕把你放到江南去历练历练。现在历练得怎样？”
戏肉来，沈默暗暗紧张，思索会儿，才答道：“回陛下，微臣懵懵懂懂，摸着石头过河，许多事情不得不做，身边又没有人可请教，只能硬着头皮办些事儿，可时日尚短，也不敢说哪件是对，哪件是错……”他之所以姿态放如此之底，就是为万责问时候，好推卸责任。
“知道就好！”嘉靖帝深深皱眉道：“有道是再再二不再三，前两件事朕念你别无他法，也不说什，可这第三桩……是你这种身份人该做吗？”
“臣……”沈默不胜惶恐道：“臣在苏州时，身边之人尽是王学门人，被他们整日游说，便稀里糊涂地答应，却没想到会有这样后果……”
“真吗？”嘉靖帝审视着沈默道：“背后无人指使吗？”
“绝对没有！”沈默矢口否认道：“臣年少鲁钝，蒙陛下不弃，
果然让嘉靖帝后招下无从释放，憋气半天，只好另起话头道：“不知道是对是错，就敢瞎做？”
沈默赶紧起身，又要下跪，却听嘉靖帝道：“站着回话！”他只好站住，又听皇帝道：“抬起头来！”
沈默又抬起头，脸惶恐地望着皇帝，只见嘉靖帝狭长双目闪着幽幽光，面无表情看着他道：“这大人，还不知道什是对，什是错，朕这个老师还真是失职啊。”说着目光向后瞥道：“你看到行什字？”
“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沈默轻声道。
“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嘉靖帝重复遍，沉声道：“慈、俭、不敢为天下先就是对；不慈、不俭、敢为天下先就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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