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不错
……”归有光呵呵笑道。
“实话实说！”沈默没好气道：“
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不要说优点，知道自己优点很多，就说缺点吧。”
“哪有什
缺点。”归有光小声道：“如果硬要说话，可能大家都觉着您，为人做事都比较圆通、从来也不得罪人吧。”说着呵呵笑道：“不过觉着这是个优点……”当面给上司挑毛病，那绝对需要
颗大心脏。
沈默淡淡道：“圆通？可不可以理解为善于趋利避害呢？”
“当然可以。”归有光点头道。
苏松巡抚衙门签押房。
这下轮到归有光动容，他失声道：“大人，您这是何必呢？”
“如果为自己考虑，无疑该听取你意见。”沈默转过头去，双方扶在窗台上，望着外面蓝天，还有天上划过几只云雀，像是对归有光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道：“可是，不能那自私……当初来苏州之初，便对你们立下誓言，说苏州这摊子，要不张罗，要张罗起来，就会管到底，绝对不会半道撒手，任你们自生自灭。昨日之言，音犹在耳，不能而反悔！”
“虽说用招金蝉脱壳，把交易所、拍卖行这些要害部门，都搬到上海城去。但胳膊拗不过大腿，那些民间行会还是没法跟官府硬抗，要是到时候鄢懋卿被挤对惨，跟他们来硬，他们还真不是对手。”沈默叹口气道：“所以得想办法，给他们找个奥援，让鄢懋卿不敢乱来。”
“可就算是您想保护苏州、保护市舶司，也不用以卵击石啊！”归有光有些焦急道：“冷静些吧，大人。”
“那你相信这样个人，会敢于为这个天下先，给严阁老上眼药吗？”沈默冷笑道
“很冷静。”沈默伸手关上窗户，轻声道：“你说后果很清楚，如果还有别办法，肯定不会这样做。”说着摇摇头道：“但可惜是，别无选择！”
“好吧，退万步说，这样做有用吗？”归有光追问道：“莫非您以为，给阳明公立个祠堂、写篇祭文，就可以让天下王学门人，视您为中兴之主，全都唯您马首是瞻吗？”还加重语气道：“不可能！王学中兴之主是徐阶！您抢不过来。”
沈默笑道：“当然知道。”便摇头道：“震川公文人风骨，书生意气，对兵法诡道，还是有欠考究啊，其实用这招，叫做‘风声鹤唳’。”
“风声鹤唳？”归有光道。
“实话跟你说，给阳明公立祠，就是要忽悠下某些人。”沈默轻声问道：“你说说。大家对风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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