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边也样。”沈默两手摊道:“能做都做到,就不在那里现眼,还是在家待着心里踏实。”
“什叫现眼?”沈贺瞪眼道:“这叫光宗耀祖,知道吗?!”说着教育他道:“如果这份功劳是别人,爹肯定不让你去强占;可现在倒过来,明明是你功劳,为什要让给别人?你缺心眼吗!”
“哎,亲家公,让孩子说说自己想法。”殷老爷笑着劝道。
沈默笑笑道,终于对自家老人说出心里话:“不是孩儿妄自菲薄,这次头功是,谁也抢不,你们就放心吧。”其实是谁也不敢抢,虽然他仅是个小小知府,手中却有密折专奏之权,可以上达天听,那就相当于随时都能告御状,所以大员们只会想办法分杯羹,不可能冒着偌大风险,抢他头汤。
两位老人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儿上开玩笑,闻言果然放心很多。但更加不解道:“既然头功是你,那更不应该回避这种风光场面,你有什顾虑吗?”
沈大人使劲儿,怎能缺席这种注定载入史册大场面呢?这也太得不偿失吧?
好在沈默平时注意团结群众,广交朋友。大家都知道他人缘好,这才没人说出什怪话来,但大家心里都在嘀咕,这家伙怎这怪?到底打得什主意?
※※※
“你到底怎想?”许久不见沈贺,坐在石桌上,望着背手站在院中沈默,有些生气道:“太拿前程当儿戏吧,你让别人怎看你?”
沈默苦笑道:“爹啊,怎刚见面就骂上……”
“唯顾虑是。”沈默压低声音道:“这次功劳着实太奇太大,不知多少人嫉妒眼红,正准备中伤……”
“儿身正不怕
“骂你怎?”沈贺扬扬巴掌道:“打你也打得着!”
边上坐着殷老爷苦笑着劝道:“亲家,给孩子留点面子吧,他怎说现在也是知府,得有体统。”
“什体统。”沈贺大摇其头道:“在咱俩面前,他什都不是。”
“那是,那是,什都不是。”沈默笑着附和道,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其实倒过来,又何尝不是呢?沈默知道自己老爹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那是相当经不起事儿。这不,产妇老公和老爹,两个至亲还没怎着,他老人家就得靠骂儿子来发泄压力。
相较起来,殷老爷城府可就深多,虽然心里同样惴惴,可不会让人看出来。先是帮沈默几句,接着还得再帮沈贺还回来,碗水端平道:“拙言,其实你爹说得对。这里你也帮不上什忙,还是去参加受降仪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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