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仅是短暂晤,但送走长子后,沈默仍然好几天怅然若失,若菡笑他道:“跟徐渭他们分开,也没见你这样掉魂似。”
沈默摇摇头,低声道:“他们是朋友,而长子和沈京,是兄弟。”
饶是若菡聪颖无双,却也无法理解男人对感情分级,便不再去想,转而认真缝制婴儿衣服去……随着腹中孩儿天天发育,若菡母性也越来越强烈,终于不再专注于她事业,把更多精力,放在未出世孩子身上。
在边上看会儿,沈默觉着怪无聊,便起身道:“去前面看看。”若菡点点头,笑道:“去吧。”两眼却没离开手中针线。
沈默大感无趣,便出门,走到院子里,对正在晾衣服柔娘道:“你说。在女人心里,是自己男人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俞将军为人刚直,于复杂官场上总有疏漏地方。”沈默轻声道:“会尽量暗中帮衬着他。”
听出他似乎话外有话,长子惊道:“怎,难道有人要对们将军不利?”
“也是捕风捉影。”沈默想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那个上本参部堂尚维持,与俞将军是同乡,现在部堂大人如日中天,难免有二宵小会诬告邀功,俞将军还是不得不防啊。”
长子是知道沈默,个吐沫颗星,从来不打诳语,便正色道:“你意思是,让转告们将军?”
“嗯。”沈默点点头道:“原本想写封信,隐晦提点下,但现在你来,捎个口信是最好。”
柔娘呆,低下头,咬着嘴唇小声道:“奴婢都没有,奴婢不知道……”沈默想不到自己随口问,竟引得她怨气冲天而起,只好败退道:“不要急哈,都会有,都会有。”便不顾身份溜烟跑掉。
回到签押房处理会儿公文,三尺匆匆进来,向他展示张小纸条道:“这是今早苏姑娘院里发现。”
沈默看眼,只见上面写着‘今日午夜,枫桥夜泊,举火为号,不见不散。’
“看来他们终于坐不住。”沈默沉声道:“就算对这颗棋子可靠性产生怀疑,也
“知道。”长子重重点头道。
相聚时光太匆匆,兄弟俩还没说够话,外面军士便道:“巴拉维要启程。”长子只好起身,与沈默饮下最后杯酒。便挂上佩剑、披风,抱着官帽出去。
沈默将他送又送,直送到码头,才依依不舍分开,临行前小声叮嘱道:“要多记航道,争取早日也能独立通航。”
长子重重点头,记下兄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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