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马屁也要有讲究。”沈默道：“得有艺术性才行，比如说，把皇帝迷恋斋醮说成本性清真；把多少年不上朝，说成是无为而治。不上朝，不理政，也能天下大治，这就是天意，这就是仙意，白鹿主动跑出来献瑞便是活生生
例证！”
胡宗宪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道：“
终于知道，那些人整天舞文弄墨，为什
连个进士都考不上，拙言却可以连中六元
。”心说，这家伙揣摩人心本事，实在是太强，设身处地想想，皇帝被这样
拍，还不得舒坦跟吃人参果似？
同时也明白，为什沈默不肯写这篇文章，奶奶，太肉麻，对于位靠真才实学考中状元来说，实在是有够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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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胡宗宪全记下来，沈默道：“徐渭也就是这几天到，那些人写完，可以给他看看。”徐渭是嘉靖身边人，自然更明白皇帝好恶。
那……这个贺表，还请拙言代劳。”说着拍他马屁道：“非得状元之才，才能写出与祥瑞匹配华章来。”
沈默却只是摇头道：“这个可写不，脑子被八股文禁锢住，有板有眼作文还行，让写这种华丽赋体，才华恐怕不够。”说着笑笑道：“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时，大人府中那些文人墨客该派上用场。”
知道沈默还是不愿掺和，胡宗宪苦笑道：“养得那帮文人清客，文章固然拿手，辞藻也极尽华丽，无奈终是言之无物，令人看着干着急。”说着拱手道：“就算你不想写，也得提点下，好让那班人比着葫芦画瓢。”
“让想想……”沈默沉吟片刻道：“大概要紧扣三个中心。”
“拙言请讲。”胡宗宪受教，竟然拿起纸笔，准备记下。
“哦，文长要回来吗？”听到徐大才子名字，胡宗宪两眼放亮道。
“他们几个按例游学。”沈默道：“先过来看看，然后再
“第，强调白鹿乃神兽，将其来历吹嘘番，道诠上说，‘麋鹿之群，别有神仙之品，历千岁始化而苍，又五百年乃更为白。自兹以往，其寿无疆。’将白鹿与‘道’、‘长寿’，联系在起。”
胡宗宪点头，刷刷记下来。
“然后，写有圣君才有白鹿。‘必有明圣之君，躬修玄默之道，保和性命，契合始初，然后斯祥可得而致。’这是铺垫，为下文张本。”沈默轻声道。
胡宗宪再点头，便听沈默接着道：“由神鹿联系到圣君，最后自然要浓墨重彩写，圣君如何圣明。歌功颂德文字不用说吧。”
胡宗宪呵呵笑道：“他们整天拍马屁，应该不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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