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所有声息都早已消失,所有人心跳都跟着她动作,仿佛稍稍粗重呼吸声,都会惊扰到这谪落凡间仙子,使她惊之下,又飞回九天上去。
当人们回过神来,小舟上已经没佳人影子,茫然若失寻找圈,终于在瑶台上见到端坐琴前仙子。
青楼行会会长见出来压轴,知道这届肯定圆满,激动高声道:“请欣赏苏雪大家琴歌双绝!”
‘哗’地声,人群潮水般骚动阵:“原来她就是苏雪大家!实在太美吧……”“就是,金陵十二钗之首,果然非同凡响,不是咱们苏州庸脂俗粉可比……”“是啊,是啊。”种种言语落在小翠仙、柳含烟等佳丽耳中,气得她们鼻子都歪。
这时叮得声琴响,将众人心神拉回瑶台,回到苏雪身上。
他又问两遍,刚要宣布表演结束,突然从湖面处传来阵骚动,很快引得众人纷纷越过瑶台,朝金鸡湖上望去,只见湖中不知何时多叶小舟,乌篷平顶,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像其他船样挂上灯笼。别说众花枝招展花船,就是跟富人们乘坐游船画舫比,也是黯然失色,甘拜下风。
小船十分不起眼,起眼是船上绰约而立人!
※※※
人们能清晰看到,个如空谷幽兰般女子正俏立舟头。夜风拂过,荡起她雪白衣袂,仿佛谪落凡间仙子,即使夜色迷蒙,也难以掩去她分姣好动人身姿,似要腾空飞起,又似要溶入夜色。
有文化人,兀然想到洛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但见高台之上,白衣胜雪,苏雪纤细手指在琴弦上或急或徐地跳动着。此刻她,已没方才清冷神态,双妙目专注
没文化,只能张大嘴巴,心中个劲地叫,怎这好看呢!
在众人无比期待中,小舟终于靠上亮如白昼左岸,那白衣女子终于纤毫毕现。
湖上拂起阵晚风,吹乱她几许青丝,遮去她半边俏脸,但她双眸子是怎也遮不住。天上繁星满空,湖畔边灯火万盏,交相辉映着灿烂光,但她眼睛竟比星星还要动人,比灯火还要明亮。
夜风停处,黑发垂下,现出她那绝美娇颜,雪白脸颊在夜色中散发着灼灼清辉,让人不敢逼视……是,这美人是绝美,却也让人感到冰冷,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冰霜,而是像腊月里那支白梅,不争不艳,却让人发自内心不敢亵玩。
冰清玉洁,孤芳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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