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虽然办公,但因为已经算是府尊自己家里,所以布置得半官半民,只有桌椅书架等办公用具和便床张,并没有各色职衔牌之类东西。
三堂后面是四堂,也称上房,地方很大,是府尊及眷属起居地方。这里官气很淡,清静幽雅,让人精神为之振。
沈默与归有光徜徉在这占地十余亩后宅中,但见其西有池水,东有叠山,假山耸峙,绿水穿绕,亭榭掩映,清静雅致。两人走半个时辰,都有些累,便在金鱼池边凉亭坐下。见府衙颇为合意,沈默心情大好,觉着应该对属下表示下关心:“震川公贵庚几何?”
“正好知天命。”归有光摸把额头皱纹,叹口气道:“光阴蹉跎,转眼竟然就年过半百。”
沈默知道他是举人出身,屡试不第才出来做官,十几年来累升到这七品推官,所以不问他仕途,转而问道:“您好像就是苏州府人吧?”
心他年轻气盛,急于立功而胡搞气*员们松口气,纷纷称赞大人‘老成持重’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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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花厅中摆开接风宴,为大人洗尘,但毕竟是初次见面,不摸上官脾气,是以大家还都有些矜持,并没有放肆滥饮,才到下午便散。
众*员各回本衙。只留下归有光人……他是苏州推官,就在府衙办公,哪也去不。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沈默问道:“震川公可有公事?”
“大人明鉴啊,下官是嘉定人。”归有光不禁有些讶异道:“有个问题,早就想请教大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震川公见外。”沈默笑道:“初来乍到,正要请您多多指教呢,还有什
归有光呵呵笑道:“如果陪大人不算话,就没有。”
“甚好。”沈默笑道:“如此,可陪本官在府衙游?”
“理所应当。”归有光伸手道:“大人请。”
“请。”沈默便走在前头,归有光紧跟在后面,从大堂后寅恭门出去,进到后边是二堂,挂着‘思补堂’匾额,格局规制与大堂相仿,只是稍微小些,这里才是他接见*员和僚属,复审民事案件,举行般礼仪活动场所。
两人绕过二堂屏风过去就是三堂,这里已经进入到府尊大人内宅,外人不得擅入。正房明间为过厅,直通四堂院,西侧为书房,东侧屋为签押房。签押房才是整个府衙最核心地方,是个里外两间套房,内间为府尊大人处理公务,批复公文,存放机要文件地方。外间则是召见*员僚属谈话地方,因为二堂人多而杂,只能做官面接见之处,真要深入谈话还得放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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