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眉毛拧成疙瘩,从怀里又摸出三文钱,搁在桌子上道:“钱可以给你,但你这件事做太不地道,对贵店声誉损失,何止千文百文?”
“们不在乎,也不挣你这种穷鬼钱。”店小二被他说得有些恼:“吃完快走吧,真晦气!”
海瑞也不跟他争执,将炒面装进包袱,便出去。
沈默阴魂不散跟上道:“还没回答呢,您要去哪?”
“苏州。”海瑞将包袱挂在骡子背上,也不骑上去,就牵着缰绳往北行去。
名已经全国皆知?”看来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破格提升,是因为自己‘狷介’名声……虽然他已经额头出现皱纹、鬓角开始发白,年近半百才熬成七品县令,不要说跟沈默这种二十岁五品官比,就是放到官场平均线上,也算是仕途困顿。
然而对于海瑞来说,确实是破格,因为他只是个举人。举人虽然可以做官,但‘捧着卵子过河’,还有上级要寻趁你,所有功劳总是别人领,别人黑锅总是自己背。这种不公正待遇下,当然得不到升迁,基本上举人从八九品起步,年年相安无事,混到退休也不过是个七品,这就算命好!
所以海瑞三十七岁中举,四十岁才分配到福建做教谕,能在四年之内就升为县令,实在是让人称羡不已,他自己也受宠若惊。
沈默笑着对他说:“也不是妇孺皆知,只是们学里老师,时常拿您说事儿,都是很佩服您。”
海瑞这才松口气,缓缓摇头道:“不过介狷介狂生,有什好称颂?”说完把最后个粗面饼送到嘴里,咸菜也吃干净,再灌肚子茶水道:“吃饱,要赶路。”
“好巧啊。”沈默牵着马跟上道:“也要去苏州呢,咱们正好同路。”
海瑞看他马眼,又往后看看,突然眯起眼道:“你到底是什人?”
沈默不知道哪里出破绽,若无其事道:“不是介绍过吗?怎又问呢?”
“你马是军马,后面两个是
沈默笑道:“刚峰先生是要到哪里去?”
海瑞却已经起身走到柜台前,对小二道:“炒面好吗?”
“好。”店小二表情缺缺,将个油纸包从柜台下拿出来道:“面饼个文,咸菜两文,茶三文钱壶,炒面五文,共是十三文钱。”
海瑞已经从怀里摸出十文钱,闻听又多三文,不由皱眉道:“你这店家,茶水怎还要钱?”
“对别桌,茶水自然不要钱。”小二似笑非笑道:“可您吃加带着才花十文钱,要是不收你茶钱,这顿饭是要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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