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着话,海瑞已经走进大门,看不到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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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静静站在不远处,方才发生切都收在眼底。待海瑞进去后,那驿丞飞快地跑过来,点头哈腰道:“让大人久等,您老里面请。”
沈默好笑望着他道:“不看堪合吗?”
“您老玉树临风,如神仙下凡。”驿丞脑袋摇得拨浪鼓般,谄媚笑道:“又有这高规制护卫,小得就是瞎眼,也知道您是哪位啊。”
纸,抵到那驿丞眼前道:“睁开你狗眼看看。”
驿丞和几个手下凑近念道:“命福建南平教谕海瑞,迁南直隶苏州府长洲知县……”念完后却仍然将信将疑道:“不会是偷吧?”实在不怪他们有此问,只见这位仁兄身穿粗布棉衣,脚踏沾满泥巴布鞋。手中牵着头大灰骡,骡背上还驮着简单包袱竹笼,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狗眼看人低东西。”那叫海瑞冷声道:“反正跑不,你明日跟去见你们县尊,就知道海刚峰到底是不是真!”他人虽瘦小,但声音威严浑厚,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屈服。
驿丞与边上人合计下,道:“算算,快进来吧,别挡贵人道。”
海瑞哼声,侧身对后面老人家道:“咱们进去吧。”这次却和颜悦色,仿佛换个人似。
“是哪位?”沈默笑问道。
“您姓古月。”驿丞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是咱们东南总督公子对不对?”沈默差点没头栽倒地
话音刚落,那驿丞却又阻拦道:“你进去可以,他们俩不行。”说着皮笑肉不笑道:“里面住都是大人,让这个老叫花子进去成何体统?”
“老人家不是叫花子,是自食其力烧炭人!”海瑞冷冷道:“他用冬天时间,砍几千斤柴火,烧出上千斤木炭,全指望着换些钱过年度春荒!哪怕你们给他半钱,也不至于饥寒交迫到如此地步!”说着便怒发冲冠起来,逼近那两人道:“可你们呢?都两个月还不给钱不说,竟忍心看他们祖孙在外面哀求两天两夜,既不让他们进去避寒,也不给他们水饭以充饥,你们良心让狗吃吗?!”
几人被他训得站都站不稳,哪还敢放刁?驿丞暗叫晦气,让开去路道:“带他们去丁字房,再给点米面让他们自己做饭。”说着脸郁悴对海瑞道:“大过年遇到你这个丧门神,真是倒霉!”
海瑞也面无表情地看看那驿丞,接着把缰绳往他手里递,便扶着老人径直进去。
驿丞道:“哎!你这骡子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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