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喟叹声道:“师弟有所不知,与那严嵩起做过不少坏事,当初构陷首辅夏言,三边总督曾铣,就都有份儿。所以和他是根绳上蚂蚱,他倒霉也得跟着完蛋。”说着脸郁悴道:“这也是严家父子视于无物原因。”
沈默知道,他但凡能把这事儿说出来,就代表已经恨透严党。便点头道:“为个垂垂老朽,搭上师兄切,确实不值得。”
“可怎也咽不下这口气啊!”陆炳捶着床沿,唉声叹气道。
这时沈默幽幽道:“其实,干掉他几个干儿子,就可以让他痛不欲生,却也没法跟师兄你拼命。”
“兄弟你不懂。”陆炳郁闷道:“老百姓都觉着锦衣卫百无禁忌,可那是在地方上。偏生在这天子脚下,北京城里,却不能擅自行事……没有陛下命令,私下搞些小动作可以,但要堂而皇之攻击品大员,那是不可能。”
下去,两个紫衣太监迎上来问道:“老祖宗,陛下这是怎?”
这两人是陈洪放在皇帝身边眼线,他不在皇帝身边时候,便由这两个中太监通风报信。
李芳鼻孔哼声,理都不理他们,便先步走掉。
俩太监又问徐渭,徐渭学着沈默样子,耸耸肩膀,探手道:“你问,问谁去?还正纳闷着呢。”
两个太监被弄头雾水,可塔上就这三人,总不能去问皇帝吧?只好闷闷不再问,祈祷是李芳把皇帝给惹着。
“可以早做准备,到时候有备无患。”沈默道。
“到时候,到什时候?”陆炳满嘴苦涩道:“经此役,严嵩势力便达到顶点,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
“不会。”沈默斩钉截铁道:“陛下性子你比解,更应该知道他最反感臣下专权,近日严党得意忘形,在陛下眼皮子这番胡作非为,岂不是自找苦吃?”说着呵呵笑道:“不信咱俩打赌,陛下近日定有杀鸡儆猴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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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很快派心腹太监传旨出去,并将事情经过告知陆都督。
卧病在床陆炳骨碌翻起身来,大叫道:“更衣!”当值朱七朱八赶紧过来服侍,小心翼翼问道:“您老身体……”
“嘿嘿,心病还需要心药医,现在什病都没有。”陆炳咧嘴笑,心里却暗惊道:‘那小师弟真是鬼才,怎就能料事如神呢?’
原来几天前他刚病倒时候,沈默便来探视过他,当时他处于极度自责,极度内疚,自怀疑,自否定时期,沈默安慰他道:“这不是师兄你错,是那些人害死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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