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按下心头怒火和恐惧,李默坦然笑道:“李时言行得正坐得端,虽然为朝廷办事得罪些人,但自问无愧于天地,不知陈公公要用什罪名拿?”
陈洪还跪在地上呢,陆炳迟迟不叫起来,他只好朝陆炳赔笑道:“奴婢总不能跪着传圣上话吧。”
“起来吧。”陆炳板着脸道:“谁也没让你跪。”
“谢祖宗。”陈洪拍拍膝盖,直起腰板对李默道:“实话实说吧,李大人,您有‘诽谤君上,居心叵测’嫌疑。”
李默身子明显晃晃,拒绝身边人相扶道:“好大帽子啊,本官可不敢戴,是谁在造谣污蔑,血口喷人吧?”他立刻想到严家父子,要吃人般望着严世蕃。
他身后院里,闪出个身着便装,身如鹤行伟男子,正是李默贵门生,陆炳陆文明是也。冷冷地盯着陈洪,也不说话,只是发出重重声鼻音道:“嗯……”
陈洪见他,赶紧领着众番子跪下,磕头道:“叩见祖宗爷。”
陆炳也不让他们起来,只是沉声问道:“你们奉谁命令,赶来这里滋事?”
“哎哟,祖宗哎。”陈洪脸可怜巴巴道:“若不是陛下有旨,就是给奴婢百个胆子,也是不敢来搅您兴致。”
“陛下有旨?怎不下给?”陆炳心里紧,呛声问道。
严世蕃笑嘻嘻地看着他,脸上充满胜利者快意。
“有没有造谣,奴婢不知道,但陛下让奴婢问您,‘汉武、唐宪以英睿兴盛业;晚节用匪人而败。’这话是您说吧?”
李默脸色登时煞白,这正是两月前,上期庶吉士散馆考试时,他所出题目。
场中再也静不下来,大臣们纷纷议论着这句话意思。
“汉武、唐宪以英睿兴盛业;晚节用匪人而败。”沈默那桌也讨论开,孙铤轻声道:“汉武帝武功,前无古人,开疆拓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陈洪小意道:“也许是祖宗您不在,陛下才让奴婢越俎代庖次吧。”他心里这个郁闷啊,心说,应该是世上最憋屈厂公吧?
陆炳是知道分寸,现在陈洪代表皇帝,也能把他撵走,只好问道:“说吧,什事儿?”
“没有别事儿。”追忆刘瑾时代光辉后,陈洪感觉不那怕,回话道:“就是请李大人回去问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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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这时李默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起初确实吓跳,但马上就镇定下来。他知道,当着这千多京官面,如果自己怂包,恐怕明天就会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弹劾奏章还不得跟下雪样把他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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