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怒瞪着赵文华,吓得玉带缠身赵部堂双膝跪地,听干爹厉声训斥道:“蠢不可及是,你竟然把那些东西装二百大车,大摇大摆运进北京城来,你这是给送礼吗?你这是在给们严家挖坟,你知道吗!”气得老头子咳嗽连连,脸都涨灰白灰白。
严世蕃赶紧又是抚背又是喂水,还安慰道:“文华也是片孝心,再说都责备过他,咱就别拿这个说事儿。”
严嵩气涌上头,把推开严世蕃递到嘴边玉碗。‘当啷’声,在地上摔个粉碎,气喘吁吁
怕他?”严嵩嘴角浮起丝冷笑道:“他比夏言如何?”
“那您为什要做……”严世蕃咽口唾沫道:“要孩儿们做缩头乌龟?”
“因为确实是怕……”严嵩缓缓睁开双眼,望向富丽堂皇天花板道:“但怕得不是李默,而是……皇上。”说着悠悠道:“现在大明朝,除皇上,谁还能置于死地?没有。”
“皇帝?”严世蕃不解道:“您说是陛下故意放任李默整们?”
“不错。”严嵩终于点头道:“这切,都是陛下希望看到。”
“他为什要这做?”严世蕃气得腮帮子直哆嗦,对大明至尊出言不逊:“们父子十几年来,为他遮风挡雨寻欢乐,当牛做马背黑锅!他躲在宫里仙丹修道,大明朝这摊子,可全在们父子肩上担着呢!这是要卸磨杀驴吗!!”说到最后,简直是要跳脚骂娘。
但屋里人显然对他,bao跳如雷司空见惯,没有任何异样表情。
等他发作完,严嵩也怒,却不是对嘉靖,而是对严世蕃,怒气冲冲道:“以后这样话,不准再说!你给记住,是陛下给们切,没有陛下,你爹保准在南京翰林院坐吃等死到八年前,然后你就乖乖地跟回分宜老家种地去!哪有现在这般钟鸣鼎食,骄奢*逸?”
“这功名是您挣来,是儿子这些年辛辛苦苦应得。”严世蕃委屈道:“从二十年前,陛下就甩手不管国政,全国两京十三省,兆亿子民民生,都得爹来主持,都得儿子来操持。”从几年前开始,老迈严嵩精力不济,已经无法应付繁重政务,便让严世蕃以侍奉老父名义,跟他起到内阁当值,带他处理大事小情,所以严世蕃才会有此说。
“你觉着委屈?”严嵩又好声长叹:“严世蕃觉得委屈,你们也觉得委屈。就只有那多钱不断买房子置地养女人,不觉得委屈?文华你在浙江到底干什?刮地三尺不说,二百万两军费,你能贪污半!这还不是最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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