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十分默契,谁也没有问沈默和徐渭在西苑差事,因为那同属最高机密,问后答与不答,都很让人纠结。
但朝中最近发生大事,已经足够这些初涉官场年轻人,兴致勃勃讨论番。只听吴兑道:“丙辰外察刚刚过半,吏部和都察院已经以年老、有疾、不谨、无能、贪酷等罪名,黜落两京十三省左右按察使、左右布政使以上三十余人,知府以下更是不计其数,其中仅咱们浙江,就有三个知府,十七个知县被免职!”
孙鑨接着道:“再加上冬天里对京官排查,前前后后有三百多名*员被黜落。”说着叹口气道:“许多严党人物受到处置,或调用,或闲住,矛头直指严阁老。”
“是啊。”徐渭点头道:“这两次考察,使严党受到严重冲击和削弱。但是京官四品以上并未在这两次考察中。”说着嘿嘿笑道:“如果明年丁巳京察,依然由李默主持,严阁老恐怕要变成秃毛鸡!”
“很显然,李默是得到陛下默许。”孙铤兴奋叫道:“看来严阁老日子到头!李默要接替!”却见别人都不吱声,他不好意思挠头道:“忘忘,李默对咱们恨之入骨。”他们七个同窗同科同乡,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关系,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体。
后两句,中间句怎讲?鱼和羊鼓什鼓?”
“拙言,你来说,此人是不是强词夺理?”孙铤拍案而起道。
沈默呵呵笑道:“文和兄,想文长兄是另有所指。”
“那你说是什?”孙铤反问道。
“二鼓乃‘亥’时,三鼓乃‘子’时。十二生肖中,亥是猪,畏虎也;子是鼠,畏猫也。‘亥子’并坐,谜底也许是个‘孩’字。”沈默笑着解释道:“不知道猜错没有?”
沈默苦笑道:“对不起,拖累大家。”
众人呵呵笑道:“要是怕拖累,就不来找你喝酒。”
沈默感动笑笑道:“你们放心,李默成不事,严嵩也倒不台。”
“真?”孙铤不信道:“严嵩今年七十七,超过致仕年龄七年。觉着陛下现在有意让李默接他班。”
“原来有可能。”徐渭
“明知故问。”徐渭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道。
“哈哈,这真是卤水点豆腐,物降物啊!”孙铤欢欣雀跃道。
“又不是你猜出来?高兴个啥?”徐渭瞪他眼道:“还没把你酒喝呢!”
孙铤想要耍诈,徐渭却直是不依,两人阵搅闹,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这时下人添上几个热菜,七人便重新推杯换盏,吃酒耍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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